因为他走路十分凌厉,敞开的大衣不免被气旋鼓至身后,周身旋转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而这边傅耀希早已升上四格车窗跟后下车,雪荔在他下车后立刻锁上了车门。
两个男人都朝对方的方向走去,谁也没说话,气势凌人,只是刚一靠近连谁先动手都没看清,已经徒手搏斗起来。
可傅耀希到底年轻,身为特警精英许多年,无论在功夫底子上还是体力上明显强于聂颖谦一大截,两人过招几分钟后聂颖谦便从攻击转为防守,等他吃了傅耀希的拳脚后立刻命令已经全部走出黑色越野站在车边待命的保镖围攻傅耀希。
傅耀希被一群身高均与他不相上下的黑压压的保镖围住,霎时像一个浪头拍了他瞬间消失不见了,而受了伤的聂颖谦气势汹汹的走到出租车边,站在玻璃窗外恶狠狠的指着里面缩在另一处门边的雪荔。
雪荔只听他一直说些肮脏辱骂人的话语,她的脑子嗡嗡乱叫,双手抖的不停,湾湾已经哭的泪眼模糊,一个劲在雪荔怀里叫着她不要跟她分开。
聂颖谦在窗外凶恶的指着雪荔,却见车里的女人根本没有投降且自己下车的打算,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的了,他狂野的脱掉大衣猛烈的掼在出租车车顶上,脸上的笑容扭曲的可怕,大步走回他的车边,半个身体都从降下的车窗里埋了进去,半秒钟拿了瓶小型泡沫灭火器出来,他的另一只手腕360度旋转活动筋骨,等他带着残忍扭曲的笑容走回出租车后座车窗边时,根本让人猝不及防的一下抡起灭火器朝窗玻璃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窗玻璃一整面坍塌震碎,在车中杂乱的男女尖叫声中,雪荔已经用背替湾湾挡住了碎玻璃渣的飞溅,将孩子朝安全的方向牢牢的护住。
“啊——”
聂颖谦反手拧开车门迈了一条腿进去,抓住雪荔的头发便将她往外面扯拽,疼的雪荔一手捂着自己头皮只能被迫被聂颖谦揪出去,另一只手还不忘护着怀里的孩子,在湾湾忘记了哭爬上座椅倾身过去就要咬聂颖谦手背时,赶忙用力推开了孩子。
“啊——”
雪荔被聂颖谦直接从车上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还想爬起来去找湾湾,可怜车的那一边门已经有黑衣保镖抱走了孩子,雪荔一见孩子落入了聂颖谦手中,什么都顾不上了,转了个身用膝头往前跪走两步,揪住他皮带昂着狼狈的脸颊哭求他。
“颖谦,不要带走湾湾,我求求你,不要带走湾湾……”
聂颖谦任她抓着自己皮带面颊肌肉埋伏在皮肤底层隐隐跳动,他掀了眼皮凌厉的打量一番正在旁边打的不可开交的傅耀希,怒气始终未消,视线全部转向雪荔,看她哭的眼泪婆娑他粗喘着气,微微卸下紧绷的肩膀,扬手抬起雪荔的下巴,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怒容质问她:“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求你颖谦,别带走湾湾,我不能跟湾湾分开。”
见她哭求着服软,聂颖谦火气正烈的心隐隐松动,他仰头吞吐炽烈的呼吸,冷静几秒后低下头,用手背随意擦了擦雪荔脸颊的泪,猝不及防的弯腰抱她起来将她搂在怀中,那种力度几乎称的上“圈禁”,又推又搡的将雪荔送上了自己的车。
雪荔一上车湾湾就扑了过来:“妈咪!”
雪荔张开双臂搂紧了孩子,一下一下抚摸孩子的后脑勺,气息紊乱的安抚湾湾:“宝贝别怕,妈咪跟你在一起,不会分开的。”
把雪荔和湾湾锁在车上又派人看守后,聂颖谦才放心朝傅耀希那边走,他先去出租车边拿他扔在车顶的大衣,犀利的穿上后吩咐自己的手下停手,黑衣保镖一并退开,傅耀希面部已经有了血痕,正撑着高速上的铁栏试图站起来,聂颖谦盯着他,那锋利的眼神就像刀刃一般寒光闪闪,他皱着眉,看似心情烦躁无比,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香烟和火机,点了一根过足了瘾头才狰狞着半张脸对傅耀希喊话:“姓傅的,我他妈真不该心慈手软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聂颖谦卷着舌头朝地上吐了吐并不存在的东西,又狠狠啜了两口烟,深邃双眼紧紧眯起,两根手指夹着烟还嚣狂的点着傅耀希:“小子我告诉你,这女人是我的,我不要了她也是我的,聂简萝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虽然不喜欢她,但她也是我的,她是我女儿,记住了!相同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夹烟的手在眼前晃了晃,又弯腰朝地上淬了口吐沫,表情像吃到什么极苦的东西。
聂颖谦凌厉转身前朝某个方向无意识的眯眸远望一眼,聚集在傅耀希身边的黑衣保镖遂紧步跟上,一大群黑压压的男人分批坐回黑色越野,聂颖谦把香烟送到嘴巴里咬着,拉车门时又无意识的朝某个方向远望一眼,之后弯腰钻进了车内。
他一上车雪荔便抱着湾湾往车门边挪,中间空了大片区域,聂颖谦降下车窗,右手取下香烟手臂搭在车门上,朝着窗外吞云吐雾,也是烟瘾真的犯了,一口接一口火星烧的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