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日本东京歌舞伎町。
餐厅雅间,身穿和服的年轻小姐拉开和式拉门,将刺身拼盘双手奉到桌前。
端坐聂颖谦对面的,正是如今的日本内阁财务大臣,桐岛先生。
席间还有一位翻译,聂颖谦幼年在日本待过很长时间,基本交流不成问题,但谈及深层次话题,还是需要翻译帮忙瞑。
两年的时间,仙岛在聂颖谦手中壮大到成为日本支柱性企业,60%gdp均由仙岛创造,上半年,聂颖谦收购了关祁东的投资业,如今的势头如火如荼,正朝东南亚和中东并进。
毫无疑问,聂颖谦是顶尖的商人,正因为他对事业的执着与专注,造就了今天让人膜拜的地位。
日本内阁组成人员经常与聂颖谦进行家庭式聚会,也会碰及商政,但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增进政府和仙岛的友谊,为国家共谋发展琚。
席间,谈话正酣,雅间外有音乐响起。
是宇多田光的《firstlove》。
聂颖谦把筷子放在陶瓷筷架上,听着那音乐,默默沉吟。
“抱歉,我失陪片刻。”
是用日语交流的,财务大臣微笑点头。
聂颖谦从雅间出来,看到斜角里站着一个女孩,身形单薄,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宝蓝色长款毛衣外套。
就是这一刻,聂颖谦的心狠狠的抽搐一下。
他朝女孩走过去,女孩闻声回头。
果真是她的手机在响,铃声是那首歌。
单眼皮圆脸,皮肤白皙,剪齐刘海,他的心在那一刻又松开来,僵固的血液在身体里几不可察的突破桎梏,流动起来。
聂颖谦盯着她,女孩肯定觉得莫名其妙,刚要跑开,聂颖谦开口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女孩停下脚步,那双懵懂的眼睛证明她不过十八.九岁。
手机一直在响,那首歌一直在唱,聂颖谦有些压抑,毕竟,人的一生有许多不能第二次触碰的东西,譬如回忆。
他转身走了,到洗手间里发呆,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这般英姿勃发,双目炯炯有神,鬓角打理的过分犀利精锐,事业上的成功让他简直年轻了十几二十岁。
身在当今的地位上,没有人不羡慕他,如果他表现出惆怅,大部分人都会匪夷所思。
他显然被什么困扰了,不断的转头,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摇摆不定后,他拿出手机,手腕有些发抖,按出一串号码,犹豫了很久,这才打了出去。
嘟……嘟……嘟……
“喂?”
他的目光猛地定住,就定在镜中自己的脸上。
“喂?……哪位?”
他没办法开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直到再次传来嘟声,他沸腾的血液才在血管里慢慢停息。
冷静之后,他再次拨了个号码。
“先生。”
“杜云,帮我订一张去青岛的机票,明天最早航班的。”
“……”
“听到没有?”
杜云在听筒里叹息:“我知道了。”
聂颖谦重新整理情绪,意气风发的回到了雅间。
**
十点半回到家,闵泰琳在花园游泳,两人在主楼口碰上。
聂颖谦看都没看她,径直往楼内走。
闵泰琳气躁,扬臂把浴巾甩开,佣人立刻弯腰拾起。
“小姐,会感冒的。”
“滚开!”
闵泰琳斥退下人,见她又不知发哪门子疯,聂颖谦冷眼瞟了她。
“聂颖谦,你忙是忙,但不至于忙的成天不见人影吧?”
聂颖谦嗤笑,胸口跟着起伏。
“我告诉你,我不是闵世秦,别对我耀武扬威的。”
聂颖谦转身往里面走,闵泰琳不依不饶的追着吵。
“聂颖谦,要不是我爸收留你,你早不知冻死在哪里了,你别白眼狼,我才23岁,这么年轻就跟你了,我他妈图什么?你还敢在外面搞三搞四,你别不知好歹,我告诉……”
聂颖谦一个旋身,掐住了闵泰琳的脖子,怒火冲天。
“在我没发火之前,闭嘴。”
甩开闵泰琳,聂颖谦还好性子的等了她几分钟,闵泰琳没敢再说话,忌惮的看着聂颖谦。
两人各自有卧室,除非兴致来了才会睡一晚,但这种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少,闵泰琳在外面也交往了年轻的小白脸,反正她有钱,养多少男人都无所谓。
聂颖谦有一次听杜云提过这事,听完他哈哈大笑,完全不介意。
这两年,聂颖谦在东京也包养了三名情人,都是长发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长相,聂颖谦不许她们化妆,不许她们烫头发绑头发,要求她们穿的像个学生,每每一起过夜,如果她们的打扮让聂颖谦满意,聂颖谦会给她们很多很多的钱,足够十年的吃穿了。
聂颖谦做.爱向来不戴套,有了就让女人打掉,但这两年,他顾忌女人的身体,每一次和女人做.爱,都会做足准备,尽量减少对女性的伤害。
他回到房间,越来越烦躁,最后索性扯掉了领口,暴躁的砸东西,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晚为何这般不痛快。
就因为突兀的听到那首歌?或是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他上网,打开邮箱,里面有许多照片。
有些是一个女人单独的,有些是带着孩子的,照片不管从哪个角度拍下来,她都很少有笑容,只有当面对孩子时,她的脸庞才隐约丰满起来。
他没意料到自己竟然掉了泪,急忙擦掉,然后狠狠的用拳头砸书桌,一起身,扯上外套又出了门。
闵泰琳在后面尖叫:“聂颖谦,你又去哪个贱.逼那?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被车子轧死!聂颖谦!!!”
……
聂颖谦开车去他的金屋,门铃刚按,一名中分黑发格外清秀的女孩迎了出来,一笑,颊边就有梨涡。
“叔叔。”
聂颖谦揉揉她的头,笑着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