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聆听雨水笼盖世界的声音,车内是由傅耀希一人封闭起来的专属世界,是他身上的味道,薄荷的香和烟草的味道,雪荔仰起头闭上眼,感觉到下身越来越温热,她好想长长的睡下去。
傅耀希扭转角度声音很轻,眼神很直很专注,雪荔朝他的方向偏着头闭着眼,长发将她雪白的脸蛋画割成许多奇怪的形状,窗外的雨仿佛从天而降淋湿在他身上,他的眼睛一片湿润。
他的长臂从驾驶座延伸至雪荔脸庞,修长干净的手指握进她的秀发中,雪荔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剪水秋瞳,凉凉润润,正看到他那令日曜都失色的只有一个人倒影的双瞳。
雪荔觉得在做一场浮华的梦,顶灯洒下的光雾被压迫过来的他全数遮盖,她的世界和雨夜融为一体,她的视网膜已经不存任何影像,一滴冰凉的泪落在她的眼睫上然后掉下,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滑出一条泪道,她的唇终于在最后的时刻与他纠缠厮磨,他带着她,让她为他绽放,为他吐纳呼吸。
已成泥泞的无人的乡野土路,雨丝像幕,车头双灯像繁星一闪一烁,车里交叠在一起的人影已经无法从挡风玻璃中辨清,只是悬在顶端的那样温暖让这个冬夜都不再孤独凄苦的光芒,成为这个雨夜他们彼此最后的纪念,而这样缠绵悱恻仿佛都能随着时光荒老的深吻,最终也长成心头永远不会好的伤痕,没有人知道他为此默默流了多少眼泪。
……
“今天晚上雨好像不会停了。”
那静到让人仿佛都感觉不到的女孩温温柔柔的一声叹息,傅耀希噙起了笑容,连眼角都沉醉:“晚上我们去前面找一户人家借宿吧,吃点东西身体会暖。”
雪荔依旧维持被他刚吻过的姿态,脑袋朝他偏斜,脸蛋微微粉红,身体却很凉。
她的眼睫无力的眨动,眼瞳颜色变淡,牵动的唇角也扬不起弧度:“耀希,我来例假了,可能染到你的座椅了。”
他那极致璀璨的双眸彼此定格,竟无一丝挣扎或逃避,牢牢的抓捕着她,那瞳孔永远都只为一人点亮灿阳洒下甘露,驱赶傲慢与冷酷。
他轻轻勾起她的后脑勺带着她的头微微起身,让他的吻印上了她的额。
傅耀希从驾驶位下车,奔进漫天雨幕,绕到雪荔这边,打开车门快速弯身用自己胸膛为她挡避狂雨,他展臂脱下自己毛衣外套包裹住雪荔依旧无力靠在椅背上的脑袋,随后轻轻拉起她细臂,自己在她身前一个转身,矮身蹲下拉她的双手到自己肩膀,侧脸轮廓是雪荔见过的最温柔的线条。
“雪荔,我背你,我们去前面找人家,你的身体太凉了。”
雪荔趴了上来,双臂紧紧搂着傅耀希的脖子,他的上身只穿一件纯黑背心,裸露的身体与她相贴相触,她的十指像棉絮柔软,轻轻的握住他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颈窝里,有香气扑在他身上。
中控锁车,之后他背着她走在泥泞而雨势震天的混沌中,沿着这一条快要陷落的泥地坚定的向前,他背上的女孩似乎沉沉睡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他的心几乎快要被沸岩融化,血液为之狂奔狂窜。
风声鹤唳,旷野洪荒,连人的影子都难以窥见,他背着她,一步步的朝前走着,任凭雨声风声再大,他的未来就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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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的车陷在泥地里了,能不能借宿一晚?”
中年妇女一边拉着七八岁的儿子,一边高高昂起了头,打量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和他背上已经睡着的女人。
“我家只空一间房。”
言谈已是同意,傅耀希立刻颌首道谢:“谢谢,能先带我们去房间吗?我女朋友睡着了。”
中年妇女支开了儿子,带着傅耀希往家里走,农村的平房盖的倒是宽敞的很,推门等着妇人点开吊灯,眼前突然明亮,傅耀希眯了一下眼睛之后会心笑起来:“谢谢,我先抱我女朋友睡下,等下出来找你。”
中年妇人带上门,傅耀希看她走后把雪荔轻轻的放在床上,又是那种对待珍贵宝贝般的动作,悄悄抬起雪荔的头,将自己早已湿透的毛衣抽出来,生怕吵醒她扰她休息,却突然听到雪荔非常细弱仿佛被捏住声道的呜咽:“耀希……我没有卫生巾……”
傅耀希完全贴在雪荔脸上,看着她睁不开的眼睛,轻轻的顺着她的额摸向她的湿发,柔声唤道:“好,我去买,雪荔你先别睡,洗了澡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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