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骆卿,快请起。”周晋然放下奏章快步走上前去,他面上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笑意,见到两人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陛下有何要事。”骆烟见不惯客套肃着脸拱起手来。
温松嵇轻瞟了一眼他,上前恭敬地行了大礼:“陛下恕罪。”
“老师这是作甚,朕知晓骆大人脾性,且都是一家人大可不必这样拘礼。”周晋然一惊连忙扶住他。
“今日叫两位卿家来,是为了这几年燕国频频来犯之事。大周虽物产丰饶国力强盛,可偏远百姓受不了战乱的苦。”他特地将目光转向温松嵇,“老师,朕说得对否?”
骆烟皱了皱眉抬眼看着眼前的少年。
“陛下所言极是。”
“陛下有何对策?”骆烟脸色越发沉了,在营地里这种拐弯抹角油腔滑调的官腔早就该被司马将军一刀砍了首级。骆烟是市井出来的,自然对皇家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若叫温松嵇知道他是如何想的恐怕又是一顿训。
周晋然被驳了两次也有些不悦,他慢慢转身坐回了龙椅上:“朕听闻,母后与燕国公子酷爱诗词趣味相投一拍即合,不若请他二人在休沐日办场赏菊宴,请王公大臣命妇贵女同来赏菊吟诗,也算是附庸风雅一番。”
将深宫贵人与外男相提并论已是不妥,还怎能说什么趣味相投一拍即合,周晋然的心思昭然若揭。温松嵇站在殿下浑身发颤,这不是将卿卿往不忠不贞的风口上推吗,本以为让娘娘进宫是保全温家的最好方法,却不想陛下学了先帝十成十的手段也没能学上先帝半分的怜悯爱臣。
骆烟也听出了端倪,他转头看了眼温松嵇瞬间苍白了的脸色:“此事还该问问娘娘的意思。”
“这是自然,也端看老师如何取舍。”周晋然眉眼舒展,张开手掌朝温松嵇示意了一番。
温松嵇勉强端着仪态走出大殿,走了许久才对骆烟说道:“明日我会给娘娘送些补气血的药材,她身上的伤刚刚养好叫她不要多思。”
骆烟右手紧紧地握上剑柄,他知道丞相这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骆烟,不要冲动,天家的恩我们如何也偿还不了。”温松嵇紧紧地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
陛下是被牵制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