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有村民报案，老家里很长时间没用的古井里发现了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韩法医经过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超过半年的。”

柳遇坐在旁边，看着徐诺跟许天寅讨论着案情。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还没有。”许天寅说，“尸体高度腐烂，白骨化，面容无法辨认，身边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助于身份证明的文件。只能根据耻骨联合面判断，知道是20到25岁之间的女性，身高约一米六五。已经提取了白骨上附着残余腐肉上的dna，与近一年内的镇远市报告失踪人口里面一一匹配，希望能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只有能确定死者的身份，案情才能继续行进，柳遇也懂得这个道理。

“我能悄悄问一下关于案子的事情吗？” 柳遇说。

许天寅说：“这个目前还没有什么查出有价值的东西，告诉你也没什么用，一个小女孩应该也害怕这些东西，还是不要听了，去旁边看你的海绵宝宝去。”

“我才不呢，我就是对案子比较感兴趣，我将来也要去当警察。”

徐诺说：“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但是要当警察是很辛苦的。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柳遇可不喜欢徐诺这个老父亲的语气了，气的哼了一声，靠着许天寅坐，怎么也不肯去徐诺那边了。

“好了，别生气了，”徐诺说，“等案子调查的差不多了，可以公布的时候天寅会告诉你的，我目前也不在队里，只能给他们一些指导和思路。”

“我和寅哥说。”柳遇转过去看着许天寅，“寅哥，我明年高考要考你们学校，你们学校难考吗？”

许天寅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紧紧盯着他的徐诺：“呃，你问问徐队，我们都是南定公安大学侦查学的。”

徐诺看见柳遇看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难。”

柳遇兴奋道：“那你当年高考多少分啊！”

徐诺说：“十多年前的事了，记不清了，630左右吧。”

“？？？”柳遇抽了抽嘴角，僵硬地扭过头问旁边的许天寅，“寅哥你呢？”

许天寅说：“我没有徐队考的好！”

柳遇眼中又有了希望。

许天寅又说：“我记得是625吧。”

？？？

……

柳遇伤好回学校去上学的第一天，刚好撞上了文林中学的百年校庆。

作为普通学生，只能一直站在主席台下面，听着校长讲话，然后就是各种校友捐款。

某某校友几十万，某某校友几十万，某某校友几百万……老师们在台上棚下讲地激情昂扬，学生们在台下晒太阳，晒的头昏眼花，柳遇只希望这个大会赶紧结束，她好去食堂喝杯冰水。

终于等到最后一位校友的讲话，说完之后。大会进行到了尾声，学校的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巨大的金色球状物。

柳遇一眼认出来这个就是今天从卡车卸下来的时候，被同学们嘲笑为“百年下来顶个球”的那个“球”。

据说这里面装着的，是一些花朵，校友们的寄语啊，彩带一些庆祝类的东西，但是由于造型独特，又造价高昂，所以直到校庆这天才运过来，说是要共同见证这棵金蛋破壳的一刻，象征着百年前，文林中学的前身—文林学校诞生的一刻。

“让我们共同见证这神圣的一刻。”校长激动地说着，拿起了遥控器。

这一刻，全校师生的视线也集中向了金蛋。

校长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看他的时候，得意地按下了遥控器。

一瞬间，粉色的烟雾混合着彩条等小物件爆了出来，但同时，一个血色的人形物也从中滚落出来。

粘稠的红色液体开始向整个主席台蔓延，等台下的人们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巨大的尖叫声划破了上空，离主席台仅仅十厘米的柳遇浑身紧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被旁边的男同学拖走了。

……

文林刑警大队很快来封锁了现场。

“死亡时间不超过叁天。”韩趋通过仔细的检查得出结论，“年龄20岁到25岁，女性，身高一米六，体型偏瘦。身上皮肤从脖颈开始，全身的皮都被整个剥了下来，但凶手却特意留下了脸上的皮肤，像是希望能够有人认出她来，待会拍个照片去信息网上查找一下死者的身份。”

“死者身上的伤口都有生活反应，这就意味着她的皮是在生前被剥下来的。”韩趋啧了几声：“这是多大的一种恨意，居然要去生剥一个女孩的皮。”

死者的身份也很快被确认了，是镇远文理学院计算机系的大四女生杨樊樊。据她的同学所说，杨樊樊是在周五下午离开学校，但是由于接下来的是周六周天，所以即使她失踪了以后，联系不上也没有人发现。紧接着她的尸体就在文林中学的百年校庆现场被发现。

这是一个性质极为恶劣的杀人案，连同前天古井新发现的尸体，许天寅把新案告诉徐诺的时候。

徐诺问道：“杨樊樊的毕业高中是哪里。”

许天寅想了想：“我之前在卷宗上看过，好像是文林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