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厉彰听旨,转身打量。上下眼神一扫,半晌,摇头:“回禀圣上,臣不敢隐瞒。昨夜微臣并没有看到贼人面容,不能辨认此人。只是,臣记得那贼子身型清瘦,一双腿更是颀长有力,轻功了得。而这人,如果微臣没有看错,左腿较右腿稍短,且身长不过六尺,并非微臣奉命缉拿之人。”
季玥一拍龙椅扶手,“混账!李元彪,你该当何罪!”
李元彪刚才就直觉不妙,一听皇帝这一声饱含怒火的呵斥,一激动腿软跪地,不敢抬头:“陛下赎罪!臣万万不敢欺瞒君上,此人确然是昨夜在紫宸殿内作祟之人,甚是狡诈,趁着宫中轮值之时混入阉人行伍之中,臣下的十二军用了闻香鼠,才在外宫门将其拿下!“
闻香鼠是前朝禁军训练出来,专门用于宫内查获盗窃寻人之务。前朝末期,国内动荡,乱臣林立,金吾遣散,宫内宝物渐渐被侍人太监偷运出宫,这乱象持续了约两叁年,直到新君登册,才重振旗朝纲,清肃宫纪。闻香鼠因数目珍稀,且寿命短暂,尔后由禁内军保管,每次调用皆要登记。
连禄呈上禁内军调用文册,上面果然有一笔。
季玥往桌上一扔,问堂下:“到底怎么回事?”
师厉彰察觉出异状,禀告:“圣上容禀,臣方才所言并非说谎,臣所追击的在鹿鸣阁纵火之人并非李将军捉拿归案之人。若李将军所要缉拿的正是此人,那么臣以为昨夜的刺客其实有两个人。”
殿内一时屏息,两个人?这可不是隐瞒不报,而是禁军守卫能力不足,竟没有防住潜藏的刺客。
李元彪忙说:“臣立马严查宫内上下,定将贼人余党一网打尽!来人,把他带下去,问不出逆党行踪拿你们是问!”
瘸腿太监惊惧得大呼:“陛下饶命,奴才真的不是刺客!”可是没喊两句就被人堵住了嘴,拖下去了。
季玥面上阴云密布。
李元彪俯首,冷汗直流,等到终于退朝时,才发觉中衣已经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