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顶着你的名占三哥便宜,你不生气啊?”周子衿替她不平。
“这话别问我,”沈姒勾唇一笑,声音讥俏,“我跟齐晟都分手了,别人打什么主意或者跟他有什么牵扯,我都管不着,也不想管。”
她的眸色淡了淡,说不出来什么情绪,“而且热搜挂了两个小时了,他如果不想,也没人敢往上凑。”
女明星瞎了没不好说,但齐晟的人总不能也瞎了吧?
蓝核和华晟附属公司里有好几家网络运营公司,舆情监测部门和公关部门又不是吃干饭的,这么长时间了,沈姒不信没人跟他汇报。
如果不是他默许,手下的人不可能放任不管,热搜也不可能挂着。
周子衿听出她的语气不对,迟疑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没问问什么情况啊?”
沈姒给她打了一串问号。
“我凭什么要跟前男友联系?”她冷笑了声,“关我什么事!”
周子衿心说果然翻脸比翻书都快,在维也纳他俩根本不是这氛围,简直藕断丝连你侬我侬马上就要破镜重圆交颈缠绵了好吗?
但她没敢,还很配合地转移话题,“那我们姒宝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当然是休息两天,”沈姒也跳过刚刚的话题,“我打算去师父那儿蹭饭,最好让她给我开个小灶,这段时间我快折腾废了,得找找状态。”
她直起身来,活动了下微麻的小腿,一手推着行李箱往机场外走。
机场的航站楼四周几乎都是大片的玻璃窗,折入冶艳而明媚的阳光,路过几家免税店走到出口,原本稀疏的人流开始密集,熙熙攘攘。
路过珠宝柜台,店员正在卖力地向一位老太太推荐一款翡翠手镯,“您手里的这款镯子可是货头,奶奶,您诚心要的话,我就给您包起来。”
沈姒晃了一眼。
老太太不太像懂行的,被店员天花乱坠的描述忽悠完,真就打算买。
可这价格,贵得有点儿离谱了。
“春色不正的货头,原石是石头吗?”沈姒轻落落地撂下一句,“撑死了中四位,给个五千吧。”
店员不爽地“我去”了一声,压低声音抱怨了句,“砸场子呢?”
沈姒走入人潮,懒得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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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这点儿风声早就传到国外了,不过总助没办法及时汇报。
不合时宜。
国外法院内沉寂和肃穆,除了主审团偶尔的提问和调解,只有双方律师你来我往的声音,氛围格外凝重,实在不是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
齐晟坐在下方旁听了全场,有一搭没一搭拨动着腕间的小叶紫檀佛珠,摩挲着上面的牛毛纹。他意态始终松散,但面色沉冷,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总助斟酌再三,没有汇报。
长达三小时的听证会结束后,法院的诉讼官司也差不多了,法官终于做结案陈词,这场旷日费时的反垄断官司,持续了六个月才走到尾声。
出乎所有人意料,赢了。
旁听位置的人正陆陆续续散场,压低了声音用德文交流这场官司。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为这结果吃惊。
“真不可思议,这些年还没有敢跟立法机构杠上的人。6个月时间,居然真有人能打赢反垄断官司。”
“那个年轻人的确了不起!”
“赢了反垄断官司也没完,后面还有《证交法》,不然也不会造成几个国家秃鹰集结的场面了。”
“放空的融券余额还得涨,过不了多久,空单量怕是要空前绝后。”
“通知项目组,全额支付后停止买入现股,公布这部分仓位。”齐晟的嗓音略略往下压,倦懒却沉静。
总助应下。
正要说什么,原告位置的年轻人带领法务团队朝齐晟走过来,略微扬起的声音清朗,“半年假期。”
“好说。”齐晟勾了下唇,应得也痛快,“确保最后一部分流通股买权拿到手里后,你的假期开始。”
两人一起出了法院,交谈了几句。
年轻人瞟了眼齐晟身后的总助,不疾不徐地提醒了下,始终矜贵又优雅,“你助理似乎有话要讲。”
齐晟侧眸看了助理一眼。
总助得到授意,才敢把话题摆上来。
“国内那边出了点事儿。”他几句话就将热搜扯清楚了,“有人在维也纳偷拍了您和沈小姐,被营销号搬运后,评论基本都认错了人,以为是和沈小姐长相有点像的女明星,已经上了热一了。”
齐晟微蹙了下眉。
“女明星的经纪公司在第一个小时就联系说,已经草拟好了辟谣公告,但不敢私自发声明,要您过目,”总助公式化地叙述目前发生的所有事,“还有她工作室那边,问您有没有时间,她想请您吃饭,亲自向您赔礼道歉。”
齐晟掀了掀眼皮,嗓音有点低沉沙哑,敲金击玉一般,“你觉得我喜欢看热搜挂着?”
总助想说不是。
按以往处理案例,这点小事也没人敢劳烦他表态,没上热搜砸点钱封口,上了热搜大不了炸号秒撤,前期发酵就掐死了。只是事儿一扯沈姒,就没人敢越俎代庖,齐晟跟沈姒又分手了,他们哪儿知道自家老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