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半初吃痛,急忙求饶:“姐,姐,我知错了,下次一定救你!疼疼疼!”
唐青容松了手,瞧见唐半初那嫩白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红印,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人的皮肤真令人嫉妒!
她走到软塌上坐下,苦恼地撑着下巴,回想起今日的各种不顺,甚是闷闷不乐。
她想要逃,可用脚趾头都想到,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弃车保帅了!
“初初,你赶紧逃吧,我被那个恶毒的马希范给盯上了!我怕他收拾我的时候,顺便把你也给收拾了!我们唐家就你一个男丁,你可不能出事!”
唐半初见唐青容冷不丁地说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并不惊慌,反倒认真地询问:“姐,无缘无故的,四殿下怎么会盯上你呢?”
“还不是殿下干的好事!”
带着满腔怒火,唐青容将今日进宫的所见所闻以及马希声是如何出卖她的,一五一十地告知唐半初。
她越想越气恼,越将越激动,在话语结束之后,忍不住赌气地甩出一句:“初初,我决定了,若是我死了,一定拉马希声给我垫背!”
唐半初抿嘴偷笑,体贴地上前宽慰唐青容的心:“姐,你先别激动,四殿下一向忌惮殿下,是不会轻易动殿下的人的。”
唐青容不以为然,忧心地说道:“可他动了钱传琇!”
在回府的路上,经过质子府,她随同马希声去探望了一回高欢离,从高欢离的口中得知了钱传琇的一些近况。
钱传琇这货上回得病,马希声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故意不让大夫去给他治疗。安宁郡主便私自出宫,不顾及身份地日夜照顾他,终于感动了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的事不知被何人捅了出来,惹得龙颜大怒。
楚王马殷最宠爱安宁郡主了,容不得她被钱传琇如此轻贱,禁止他们见面。
正逢南吴使者来求亲,加上楚王马殷对南吴的君主李昪青眼有加,便有意将安宁郡主嫁过去,钱传琇得知这个噩耗,急着进宫面圣,无奈被拒之门外。
此后,钱传琇的日子过得还真悲催。
在质子府,他三天两头便拉稀,拉稀时不是掉坑里,就是被人锁在里面一整日。稍不留神,他会碰上了毒虫毒蛇,半夜入睡时,忽然被人泼了一床的脏水,更夸张的是,屋顶忽然塌下来了,差点把他给砸死。
每日进宫求见郡主,不仅人没见到,还被宫中太监宫女耻笑,被侍卫刻意为难,偶尔碰上进宫的贵族子弟,也会被他们奚落殴打一番,就如同今日唐青容所见的那般。
因而,钱传琇每回从宫中回来,总会伤痕累累,可他总是坚持每日进宫求见。
唐青容对此感到意外,可总归感到恐惧。
这四殿下的报复,还真的无孔不入啊,若不是钱传琇不能死,恐怕早已尸骨无全了。
唐半初见唐青容面露惊惧之色,知她害怕自己落得比钱传琇更惨的下场,温柔地安慰她:“钱传琇跟你不一样,他不过是殿下负责保护的质子!而且,他遭受百般欺凌,你以为殿下跟陛下不晓得吗?”
唐青容震惊了,不可置信地接话:“你的意思是……这事是默许的?”
唐半初点了点头,分析道:“没有陛下的默许,你觉得谁敢动质子?没有殿下的默许,你觉得谁能动质子?”
唐青容低头沉默。
在此种情形之下,安宁郡主跟钱传琇怎可能在一起?她唐青容有何能耐让他们在一起?
如此想着,她决定在安宁郡主出嫁之前,安静地在衡阳府里呆着!
然而,次日晨早,她跟马希声又被德妃召进宫了,商讨的还是马希声与德妃的侄女袁湘琴的婚事。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楚王马殷也参与了。
唐青容不由得感叹,这父母为了子女的终生大事,还真是操碎了心!
马希声察觉唐青容的心不在焉,冷眸里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他故意将唐青容推到楚王马殷跟德妃的面前,沉声问道:“青容,你这表情,是在反对本殿的婚事么?”
唐青容回过神来,察觉众人的目光皆投放在自己身上,异常的凌厉尖锐,吓得慌忙解释:“没、没有!奴婢打从心里觉得殿下跟袁姑娘般配极了!”
言毕,她赶紧傻兮兮地向楚王马殷和德妃赔笑几声。
马希声瞧不得她这狗腿模样,眼神冷冷地盯着她:“本殿也觉得你跟大黄很般配!”
“额……”
唐青容感觉到这冰冷的表情下那深深的愤怒,慌忙闭嘴,低着头看地面。
她觉得这气氛尴尬极了,心里紧张得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里很纳闷,这一家子商讨婚事,与她何干?为何总是拉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