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步入书房时,马希声正专注地作画,小丫静静地候在一旁。
难得的宁静因他们的到来,被无情地打破了!
马希声抬眼瞧见唐青容春风满面地领着高欢离进入,沉静如湖的凤眸眯缝了一下,兴致全无。
他将笔放下,轻蹙冷眉:“此画还真不尽人意!”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丫即刻贴心地为他送上热毛巾,待马希声擦手后,恭敬地接过毛巾,双手将泡好的龙井奉上。
马希声品了一口茶,觉得还算合口,方开口问高欢离:“说吧,质子府发生何事了?”
高欢离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认真地禀报:“回禀殿下,钱公子忽然患上痢疾,正巧吴大夫回清心谷,属下特来请示,请何人为钱公子医治?”
马希声低头细细地品茶,心中在思量。
得尽快治好钱传琇,以防吴越以此来做文章,只是此事来得凑巧,难免有蹊跷,况且这长沙府都能信得过的大夫只有吴大夫,若是指派了旁人,恐怕早已被人收买……
“殿下,奴婢懂得如何医治痢疾,请让奴婢前往质子府吧!”
正当马希声苦恼着如何处理质子之事时,唐青容很缺心眼地自告奋勇。
马希声目光凌厉地射向唐青容,严肃地审视着她。
此刻的唐青容面露期盼的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眸子亮得清澈,使得她整个人都夺目耀眼。
马希声发现这唐青容与唐半初不愧是姐弟,真是亮如明珠,耀眼如日月晨辉,可谓绝妙之人!
他收敛起锋芒,有意无意地质疑道:“你懂医术?为何本殿从来不知?”
唐青容心虚了,眼神不由得飘了起来。
她不懂医术,不过曾帮曹光在网上搜索过医治痢疾的知识,略有印象而已。可此次是接近钱传琇的大好时机,她怎能放过呢?
她眼神坚定了一下,故作镇定地撒谎道:“是……是郡马爷教奴才的。”
马希声静静地凝视着唐青容,不言不语。
他本是冷峻沉稳之人,喜怒不形于色,如今面无表情,眼神无波,更令人无法揣测其真实情绪。
唐青容面对此种人投来的目光,心虚得差点腿软了,不由得低下了头。
气氛不知为何,变得紧张,令人局促不安,连高欢离如此迟钝之人也能感受得出来,可无人敢打破。
马希声察觉唐青容的脚尖向外,似乎随时准备逃离,便凤眸上挑,朱唇开口: “好,准了!”
刹那间,在场三人皆松了口气。
马希声察觉气氛缓和下来,又向唐青容补充了一句:“医不好,禁足一年!”
唐青容正想为获得接近钱传琇的机会而欢喜,闻得此言,宛如当头被人泼了一身冷水,无法喜悦了。
她不想打击自信,选择性地询问马希声:“若是治好呢?”
马希声摸了一锭银子出来把玩,道:“回来赏你!”
唐青容盯着那银子,眸子亮如光:“谢殿下!”
这世上,除了曹光,再也没有比银子更令她心动之物了;这世上,除了与曹光在一块,再也没有比赚钱更令她倍感幸福的了!
有了金钱的动力,唐青容迫不及待地跟高欢离来到质子府。
与质子府外头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这质子府内百花争鸣,花香满溢,充满着诗情画意,初次进来,有种错进世外桃源的感觉。
唐青容不得不感叹,这质子钱传琇身为男子,还真是爱花。
饱览一番后,她随高欢离来到了钱传琇的卧榻。
钱传琇因出恭次数过多,虚脱无力地躺着,空气中还残留着恶心的臭味,旁人皆难受地躲着,这让钱传琇羞愤不已。他听闻高欢离请来个女大夫,激动得慌忙拒绝医治。
唐青容最厌烦此种墨迹的男子,不理会他。
虽说这男女有别,但钱传琇乃是尊贵的主子,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久等丫鬟,无需讲究,何况她本就不讲究。为了取得一万两,她毫不避忌地掀开帘子,认真观察钱传琇的症状。
确定钱传琇果真很倒霉地患上痢疾后,她放下帘子,吩咐高欢离去取白银花、白菊花各100克,煮开水泡给钱传琇服用。
高欢离打小没怎么读书,对花更是毫无研究,听得一头雾水。
唐青容不想对这根木头废话,命旁边一位看着伶俐的丫鬟去取材,而后吩咐另一个丫鬟往后做一些容易消化的流质食物给钱传琇食用。
丫鬟不太理解何谓流质食物,唐青容便告知她弄一些米汤、藕粉、稀粥或面条,还叮嘱她切勿让钱传琇吃有刺激性或多渣滓食物。
如今钱传琇此种虚弱状态,需要进食,补充一下元气,唐青容便吩咐丫鬟去熬些藕粉,待钱传琇服用方才那副花茶后,喂给他吃。
丫鬟领了命,退了出去。
高欢离见众人皆离去,独自面对唐青容,又紧张了。
唐青容并无察觉高欢离的异样,认真回想了一遍,跟高欢离说道:“阿离,钱公子必须在干净的环境下卧床休息,多饮开水,你得让人将此处里里外外清洁一遍,尤其是钱公子的身子。”
高欢离不住地点头,心悦诚服地夸赞: “青容,你好厉害啊,我一直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不晓得你竟然这么厉害!”
“呵呵!”
面对此种毫无悬念的夸赞,唐青容不知如何回应。
不到一盏茶时刻,丫鬟已将花茶备好,匆忙端来。
钱传琇服下后,不再拉稀,再食用了点藕粉,脸色好了许多,很快便入睡了。
唐青容暗自松了口气,庆幸结果如此。
她不想跟高欢离这傻愣子待在一块,想着府中有奖赏,吩咐高欢离明日来接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回去找马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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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属性,当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