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身子晃了晃,月光下她眼中泛起水光。
“原来,他送我进宫来,早已做好舍弃我的打算,她就是让我替上官婉去死的。”什么上官婉手中掌握机要,什么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什么十里红妆坐拥天下……原来都是假的……所有的借口,都是骗她进宫来,为上官婉死,为他和上官婉执手江山,铺一路白骨。
阿宁强笑着,声音变得瓮声瓮气:“宇文弛,看在共患难的份上,我求你件事,可好?”仿佛看穿她的意图,宇文弛诧异:“你想好了?即便我帮你,他也未必会因为你如此苦心孤诣而饶你性命。”“我想好了,反正,我为了他做的事也不止这一点,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为他死过一次,如今,我又怕什么呢?”宇文弛轻抚她落下的泪:“傻丫头啊。”那之后,阿宁仿佛患上心病,身体每况愈下,宇文弛几次想传太医来为她诊治,她都拒绝。
听闻弘王爷和王妃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连长乐宫的宫女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人人艳羡那个好命的丫头,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还被北武第一王爷捧在手心上。
阿宁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兀自离开了这聒噪的大殿。
城墙上没有一丝风,平静闷热,宇文弛便站在那里,看着远方通红的天色。
“朝霞雨,晚霞晴,看样子,将有一场bào雨来啊。”阿宁抬眼看去,清晨十分,天色通红,闷热异常,连鸟兽都在四处乱飞,看来的确要有一场bào风雨。
宇文弛转头看向她,眼中有些心疼:“怎么又瘦了些,若你想他,我替你召他进宫便是。”她淡笑着摇摇头,“无妨,今日去我宫中吧,我们促膝长谈,等雨来。”宇文弛扶着摇摇晃晃的阿宁,两人遣散了长乐宫的所有宫人,准备了些瓜果清茶,关起殿门,开怀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