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府罗云楹整个人轻松不少,不必每日在跪着,早上不用给给婆婆请安,回府的几天除了宋梓萍经常过来找她,宋梓芙这几日陪着宋太太在,宋太太这几日又病了,宋老爷这才松口让人探视她。罗云楹身为儿媳,自然是避不过的,翌日一早她让古妈妈去库房拿了一根人参装了盒子打算送过去。
古妈妈也不多言,很快就去库房拿了人参出来装好。说起来这古妈妈的确比陈妈妈会做人,古妈妈虽是武安侯夫人的人,从来不会当着罗云楹的面说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跟着尤妈妈一起把安苑打理的很好。
至于之前陈妈妈明明是武安侯夫人的人,为何要听宋太太的话把她的嫁妆都给搬过去,罗云楹也是知道的,没有武安侯夫人,陈妈妈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了。至于武安侯夫人为何会让陈妈妈听从宋太太的,她大致上也能猜出一些,只怕当初宋太太上门求亲给的聘礼可不少,与其说给聘礼,倒不如说是把她给卖给宋家的。
罗云楹看着锦盒中的人参,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打发了陈妈妈下去,她带着红秀过去了宋太太那边,刚走出正院门口,就听见一隔之墙的外头听见陈妈妈的声音,“这大奶奶可真不会过日子,统共就那么点嫁妆,每天还大方的不得了,前些日子送了那宋家二房的姑娘不少首饰,今个又把库房里最贵重的人参给送出去了,等她那些嫁妆全部给送光了,看她在宋府如何立足下去,真是笨死了。”
春兰道,“陈妈妈,您就甭说了,您又不是不晓得大奶奶跟换了个人一般,以往多敬重您啊,如今也不晓得大奶奶怎么想的。”
夏荷也跟着说,“可不是,这些日子快把我们折腾死了。”
翡翠犹豫的道,“咱们莫要嚼大奶奶的舌根了,大奶奶是主子,咱们是奴婢,只管好好听话,好好做事就是了。”
春兰说,“你个傻丫头!”
红秀转头,面上很是愤怒,她低声道,“大奶奶,这些该死的……”
罗云楹挥了下手,走出了院子,瞧见陈妈妈领着春兰,夏荷跟翡翠靠在墙角里,陈妈妈还在嘀嘀咕咕的抱怨罗云楹,罗云楹轻笑,“陈妈妈,我动用自己的嫁妆就这么让你不满意了?”
几个丫鬟吓了一跳,陈妈妈更是一脸惊慌的跪在了地上,“老……老奴都是瞎说的,求大奶奶莫要见怪。”
几个丫鬟也跟着跪下,慌乱求饶。罗云楹看了翡翠一眼,道:“翡翠留下吧,至于陈妈妈,还有春兰和夏荷,你们对我怨言颇多,我也不为难你们了,让你们伺候我了,便离开宋府回去武安侯府吧。”说罢,带着红秀离开,只余下几个丫鬟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妈妈,春兰和夏荷原本以为罗云楹只是说说,没想到过了一刻钟后,宋府的奴才就撵了她们出宋府去,只有翡翠留了下来。
几人站在宋府大门口面面相觑,陈妈妈愤怒不已,“这大奶奶可真是的,不就是说她两句,这就赶了我们出府,好好,咱们这就回武安侯府去,让夫人给咱们做主!”
等三人回去了武安侯府,陈妈妈立刻哭着去跟何氏告了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夫人啊,您是不晓得,大奶奶真是不会过日子,好些个首饰都被她送给来打秋风的宋家二房的姑娘了,每次打赏下人给的银钱也多,前几日宋太太病了,这回就要把库房里那根最好的人参给送太太送过去。老奴不说这个有错,只是前些日子夫人您身子也不舒服,也没见……哎,老奴就是唠叨了大奶奶几句,大奶奶这就生了气,撵了老奴跟春兰夏荷。”
春兰夏荷终归是年纪小,不像陈妈妈这般脸皮厚,在夫人面前也敢乱说,明明是她们背着大奶奶嚼舌根的,这种背着主子嚼舌根说主子坏话的事儿那可是大忌,被活活打死都地儿说去。到陈妈妈这里竟然成了唠叨大奶奶几句,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