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眼睛有点模糊地看到孙女和江辰，此时她犹如风中摇曳油灯中的灯芯，随时都会熄灭，她感觉身体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说话都困难，她知道自己该走了，只是她看着还年幼的孙女，她有太多的牵挂。

她不能看到孙女考上大学。

不能看到孙女谈男女。

不能看到孙女结婚嫁做人妻。

更加不能看到孙女为人母。

…………

她又看了下江辰。

江辰看到奶奶的眼神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奶奶你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奶奶……求你……件事，把小雪……当成……亲妹妹，帮我……照顾她到……嫁人。”

一句话奶奶断断续续说了好久，而且感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话。

“我答应你奶奶。”

“小雪……乖……”

奶奶说完这句话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奶奶……”

李雪的声音撕心裂会，她抱紧奶奶的身体，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哗啦流下。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江辰的眼泪也落了下来，虽然李奶奶跟自己没太大关系，但是这种场景，他还是很揪心的。

江辰没有过去劝李雪，就让她一直哭一直叫，直到她眼泪流干了，嗓子哭哑了。

江辰打电话给萧微告诉她李奶奶死了，萧微也十分惊讶和难过。

接下来，江辰把李奶奶的遗体送到花巷的家里，李雪穿着白色衣服，头上带着白色的帽子，她跪在奶奶的床前，因为奶奶的遗体放在她的床上。

街坊邻居听闻李奶奶死了纷纷过来家里坐，李奶奶家里没有男丁，江辰只能充当男丁。

这闽南死人习俗很繁琐，而且忌讳很多，江辰对这些不是很懂，江辰只能让这条巷子年纪大有丰富经验的人来主持。

这死人的哀乐从李奶奶接回家就放个不停直到晚上十一点停止。

到了傍晚七点的时候还有歌舞表演，闽南死人本来很悲伤的事情，但是死的当晚或者第二晚会请歌舞团或者戏剧团过来热闹，这是很奇怪习俗。

第二天，殡仪馆的灵车就过来接李奶奶的遗体，江辰、萧微和小雪上车。

来到火葬场，看着李奶奶的遗体被推进火炉，李雪又哭得嘶声裂肺，差点没晕过去。

萧微也是眼泪控制不住直流。

李奶奶的尸体火化后，骨灰到骨灰盒里面，小雪捧着骨灰盒，他们来到祖厝，把李奶奶的骨灰盒和其他骨灰盒放到一起。

闽南人的骨灰盒都是要放在各自所属地方的祖厝里面。

第二天，江辰联系师公给李奶奶做功德。

这做功德一是超度，而是烧些纸钱、纸房子、纸衣服和花圈等，目的是让她在阴间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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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虽然不怎么信这种东西，但是习俗的东西，还是按习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