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时,温锦寒还在带着队员们负重训练。
消防总队距离陆时欢租房半小时车程,公交车到站后,她还得步行一段路,穿过天桥后再往前走一截才能看见小区前门。
在车上时,她给谢浅打过电话,询问她的下班时间。
谢浅说要晚一些,让陆时欢不用等她吃晚饭。
于是陆时欢便去小区对面的菜市场买了点凉面,回家凉拌了吃。
路过卤菜铺子,陆时欢没忍住,还买了几个火鸡翅和半斤卤牛肉。老板给她拿了一大把一次性手套,多给了她几包辣椒面。
笑吟吟地让陆时欢多来光顾。
陆时欢笑着应了,在小区门口的水果摊贩那里买了半个西瓜,步子轻快地回家了。
到家后,她哼着歌踢掉了小白鞋,赤着脚踩过地板去了厨房。
把西瓜和凉面放进冰箱保鲜室后,陆时欢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响铃只一秒钟。
是个没有备注的绵城手机号,陆时欢只瞟了一眼,愉悦的心情便满布阴云,明艳的笑容也暗沉下来。
那个手机号是温时意的。
虽说陆时欢已经把他从自己的通讯录里删掉了,却并没有将其拉入黑名单。
那时候陆时欢对温时意还抱有一丝期望。
可眼下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她对他残存的希望早已经被时间磨平,轮廓淡去,寥寥无几。
所以看见未接来电时,陆时欢并没有半分欣喜,只莫名有些烦躁。
温时意这个未接来电只响铃一秒,所以他是故意拨过来的,还是无意间误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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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浅回来了。
进门时看见陆时欢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愁眉苦脸,她走了过去:“怎么了?兼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陆时欢将手机盖在了茶几上,扬着唇角笑了笑,摇头:“没有啦。”
“我就说嘛,锦寒哥替你找的工作怎么可能不合你心意。”
谢浅见她脸色回暖,便起身往洗手间去了,“热死了,我先去洗个澡。”
陆时欢应了一声,仔细看了谢浅一眼,才发现她脸色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血色,略显苍白病态。
于是陆时欢追着她去了洗手间那边,守在门外敲了敲磨砂玻璃门,“浅浅,你没事吧?脸色好像不太好。”
洗手间里正打算开热水的谢浅动作微僵,伪装的笑容垮了下去,不舒服全写在了她脸上。
其实她有事。
脸色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今天她陪着师父去了案发现场,还围观了尸.体的解.剖过程,一整天里吐了不下二十回。
这一番折腾,谢浅肠胃极度不适,连水都没喝几口,加上下午暴晒了两小时之久,她这会儿感觉自己有点中暑的迹象。
因为不算严重,又不想让陆时欢担心,所以谢浅到家的时候才会强打精神,强颜欢笑。
这会儿被陆时欢看穿了,她也不再掩饰:“感觉有点中暑的迹象,没大碍,别担心。”
话说完,谢浅便开了热水,慢条斯理的脱衣服准备先冲澡。
门外的陆时欢听了,想起菜市场门口有一家药店,她便跟谢浅打了声招呼,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陆时欢去给谢浅买藿香正气水,顺便再买个医药箱,备一点创可贴、酒精、棉签什么的,还有一些比较常用的软膏、感冒药。
等她从药店里出来,榕城的天色已经沉沉如墨,隐约可见几粒光芒微弱的星星。
陆时欢前脚进入小区,后脚便听见了温锦寒的声音。
男人手里拎着便利袋,里面是一箱苏打水还有几样陆时欢平日里爱吃的水果。
上次陆时欢去温锦寒住处小坐,临走的时候温锦寒特意问了她的喜好,陆时欢当时随口提了一嘴苏打水和自己最喜爱的几样水果。
今天温锦寒便买回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你生病了?”男人注意到她手里的药,眉心突突跳了一下。
“没有,不是我。”陆时欢解释,“是浅浅,她好像有点中暑的迹象,我给她买了藿香正气水,顺便备了一些其他的医药用品。”
温锦寒暗暗松了一口气,进电梯时,他对陆时欢道:“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他怕谢浅真有点什么,陆时欢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她太娇小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长相,有时候风大一些,温锦寒都会担心她会不会被吹走。
陆时欢自然不知道温锦寒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在榕城这个城市,除谢浅之外,她也就与温锦寒稍微熟悉一些。大家又是左邻右舍的关系,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肯定会找温锦寒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