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左耳被割伤很严重,有好几年时间告别了t台。
一直在往返国内外治疗耳朵。
左耳有疤痕,只能进行整容。
从十四岁,一直整容到十七岁。
如果当年没有万老爷子带钱赶过来,她就会成为残疾人,丧失一整只左耳。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怨气的。
但那位是她的父亲,自己身上流着对方的血,她得要宽容。
她十八岁的时候,万父给她送了一座博物馆。
她受宠若惊,这礼物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以为万父开始慢慢喜欢她这个女儿。
后来,她才知道,万父只是“送”给她用来避税。
现实血淋淋的,嗯,她就是个避税的工具。
万鲤锦从那天开始,她搬出万宅。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十二个小时踩着高跟鞋在连步子。
众神时代落幕,她两年后华丽登台,成为新神时代的开创模特。
台风又稳又a。
没人知道,她的脚被磨得伤痕累累,老茧一层又一层。
她将走秀赚得钱,用来炒股。
从二十一岁时,她的开销就没用过万家的钱。
左耳成了她最卑微的童年伤疤。
她左耳整容的新闻,被无良的整容医生暴露出来。
像是扒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许教教拨了拨黏在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秀鼻,“不怕,我跟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他不嫌弃她。
他能欣赏她在t台里的万丈光芒,也能接受她卑微的童年伤疤。
*
巫灵在自己的别墅里办宴庆祝。
巫臣林也会来了,他交了个女朋友,名叫林昕。
林昕长得不是美人那一挂,但浑身透着自信和从容,别有一番风情。
她是c国人,自幼在国外长大,是一位薪酬专家,专门做各种数据,为各行各职务做薪酬预估。
盛一南在宴会前一晚看见过,两人也聊了一会天,感觉人挺好相处的,思想也有深度。
“我在m国的时候,臣林跟我提过你,巫伯母也说过。”
她有事相求。
“我后背长了痘痘,老毛病,”盛一南帮她看,她连忙补充,“一般有这种宴会,我都会提前去美容护养院做美疗,现在痘痘消了,隔两三天又会出来。”
就特别烦。
“我听说您在做祛痘香膏这方面很有天赋,我想要买几块。”
以后都是有关系的亲朋好友,盛一南表示不用钱,“我明天去盛世旗下的店铺给你拿几块。”
“店铺里买的?”
盛一南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知道这话的潜台词。
“不管是我做的香膏,还是公司旗下做的香膏,质量都差不多。”
从商这条路子,信誉很重要,她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掺和水分。
林昕心底暗惊,心底对盛一南的形象猛然拔高了好几度。
“谢谢。”
“没事。”
盛一南今日穿了一条玫瑰刺绣的长裙。
裙摆事蕾丝,重重叠叠的。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漾出轻微的弧度,隐隐露出漂亮白皙的脚踝。
无欲胜过有欲。
整个人宛若是童话镇里走出来仙女。
何玄白今晚也过来。
巫灵认识的都是竹细工界内的,要不就是一些文艺界里的著名人士,很少人是从商的。
因为,这次宴会,很少人围着他。
他也乐得清闲,黏着盛一南。
盛一南想吃水果和甜点,他就帮忙盛。
甜点吃太多了不大好,何玄白会劝着点。
盛一南有时候不听劝,吃不到难免有些脾气。
何玄白拿她没办法,气氛僵冷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一南擦了擦嘴角上的奶油,“你笑什么?”
“你跟三千年前,一点都没变。”
以前在天族学习时,她总是有奇奇怪怪的闯祸理由。
闯了祸,还得他善后。
有一次,他就开玩笑,“再这么下去,真担心以后对你的爱意会减少。”
小祖宗有恃无恐,“戒不掉的。”
何玄白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就是魔族举办宴会。
孔雀族的九公主往他身上靠,当时可能是错位,造成了误会。
她独自一人飞回殿内,坐在屋顶上。
头上月明星稀,看见他回来,她整个人酸溜溜的,说话还呛人。
他好说歹说将她哄下来。
她还喝了酒。
“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靠那么近?”
“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你要是不将本公主当心头肉宠着,老娘炸了你的听音殿。”
她平日生气摆谱时,都是自称本公主。
这是突然冒出个“老娘”,估计是跟黑山槐树妖婆婆学的。
那时候,她还没长开,像是一朵桃花花骨朵,眉眼都是稚嫩。
说出来的话,也是奶凶奶凶的。
何玄白将她抱回殿内。
一安躺在屋顶上,甩着漂亮的尾巴,额头上的犄角,也轻微地摇晃着。
院子里很静,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纸糊的窗户,映出淡黄色的光辉。
上面还有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
女的傲娇撇开头,男的凑过去,唇部落在女的额头上。
长发倾斜,遮挡住旖旎。
巫灵的宴会圆满结束。
巫臣林和林昕在京城住了三天,才回m国。
离开前,巫臣林给了盛一南一份资料。
“这里有十份资料,可能跟盛天有关,只能筛选到这个程度。”
盛一南没想到,巫臣林竟然还真的能找到。
“谢了。”
“应该我谢你,你将妈的腰伤治好。”
客套话不再继续,“有空多回来,师父看见你很高兴。”
“嗯。”
巫灵不打算住到国外。
林昕也有回国的想法。
在国外待久了,还是国内比较好。
所以,他已经着手策划将总部迁京城的事项了。
盛一南带着文件回了三秋园。
按照巫臣林的调查,盛天出国,可能真的还活着。
一家人就该团聚起来。
赵氏集团现在忙着秋冬季节的秀服,事情很多。
她明年就要毕业了,现在在准备论文相关的资料,工程量很大。
学术界也盯着她。
找盛天的事情也速度就慢了下来。
急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不能出错。
等她带着福桃回初云居时,子孙们竟然在院子里烧纸钱。
盛平和盛地一边烧制一边哽咽,神情悲哀。
“这个怎么了?”
“小祖宗您忘了吗?今天是大哥的忌日啊。”
开腔的是盛平,他还往纸钱前面洒了些白酒。
盛一南嘴角微微抽搐,“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盛天的忌日?”
“这,这……”
盛地接了一句,“这人没回来,总要找个纪念的方式,就挑了个好日子当做忌日。”
盛一南:“……”
她将一叠文件甩过去。
“盛天可能没死,可能在国外,这个是资料,你们也找一找。”
人多力量大,或许就找到了呢?
子孙们震惊之余,又是激动喜悦。
特别是盛平与盛地,激动得相拥起来。
“咱们一定要努力将大哥找回来。”
“大哥没读过什么书,肯定在国外活的很苦,咱们找回来,就好好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