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山荇:“……”
到底还是个小女生,这会六神无主,下意识往喜欢的人身边靠,想要有个依靠。
盛钢铁屏住呼吸后退两步,“男女授受不亲。”
下一秒,又觉得这话太渣,忙改口,“我相信你,没用力。”
语气并不那么真。
阎甜甜愣愣盯着他一会,半晌,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
她有自己的骄傲,别开头,不让盛山荇看。
没哭出声,那轻微颤抖的双肩更是惹人心疼。
盛山荇见过女生哭,那些不是他弄哭的,所以不用哄。
面前这个……不哄不行的。
也没人教过他怎么哄。
“你别哭啊,”他急得跺脚,林子里只剩下风声,灵机一动,捡起不远处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一盒香膏,塞到她身上。
“这是什么?”
“这是香膏,我家小祖宗做的,”他都没舍得用,“送给你了。”
阎甜甜吸了口气,垂眸望着那小巧的陶瓷盒子。
慌乱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盛山荇叹气,这次事情,肯定得叫家长了。
不知道康雯和盛平怎么收拾他。
“明天老师问你话,你就是这些人都是我打的,”盛山荇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知道吗?”
“他们是我打的。”
可你帮了我,做人最忌讳玩恩负义,他难得正经起来,字字铿锵,“你是老师们心里的好学生,以后也会一直好下去,我不一样,多个打架的名声,也没什么。”
就算要挨打,想到刚才她因抽噎颤抖的双肩……女孩子更怕疼吧。
他皮糙肉厚,没事。
“你快回去,天晚了不安全,我也回家了。”
阎甜甜的哭腔止住了。
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开始闪闪发亮。
他可能不记得。
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他了。
那是去年的时候。
突然下大暴雨,没完没了。
她没有带伞,正巧被喊去办公室,出来时,班里的同学都走了,只能在教学楼下等。
等什么?等听雨。
眼看天就要黑了,校门也即将关,雨也没变小,她急得团团转。
“一起吗?”
少年的声音不好听,还处在变声期。
她想赶紧回家,点点头,心底感激他。
一路上,他基本没说话。
雨水很大。
他将雨伞往她身上倾斜,自己另一侧肩膀被淋湿,也没在意。
送她回家的行程里,他只说了三句话。
第二句话是,“地上有水坑。”
阎甜甜从没靠男生这么近,紧张得都没注意脚下,如果盛山荇不提醒,她绝对会踩坑。
第三句话是,“不用谢。”
晚上,阎甜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少年的模样。
心脏搏动的速度,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高高瘦瘦的,牙齿很白。
她想,如果笑起来,肯定很阳光帅气。
可她没见过他笑。
不过没关系,她想,以后他会对自己笑的。
她余光瞥到床头柜的日历。
今天是九月二十号。
这是世界心脏日。
难怪她觉得心脏搏动有点奇怪。
她心脏大概要丢了。
丢在一个不会笑的少年身上。
睡梦里,她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