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哗一声散了一地,庆娣看看妹妹,知晓又是妹妹做过什么让姚景程帮忙
背了锅,尴尬地想说告辞,却见姜尚尧安抚地搂搂姚雁岚绷紧的肩膀,率先坐了
下来,拿起菜牌浑若无事地问他们:“叫东西吃,都饿了。先说好了,我兜里只
有一百五十块,帮我省着点。”
庆娣不由自主也随之坐下,装作捡地上的筷子,藏在桌布下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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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5 章 ...
所谓江湖恩怨,初始都不外是意气相争。
意是神色,气指情绪。
简单的说,就是我看你超级不顺眼,再来点极端的情绪加料,这梁子就结下
了。
姚景程不是傻子,聂小四说的那句“冲你来,哥记住了。”他听见,并且立
时就上了心。别人说这话可能只是恫吓,但聂老二的弟弟说出这话一定得当真。
以至于开学后他来去的路上恨不能全身都长满了眼睛四处观察,就怕聂小四找人
来搞他。
姜尚尧说能有多大的事,最多是被揍一顿给人出出气,以后避开那帮混子,
时间久了也就淡忘了。毕竟聂家是闻山的地头蛇,积攒势力的这些年中,潜在的
、明面上的大小仇家不知多少。姚景程只是鲨鱼群里的一尾小金鱼儿。
可他本人不这么想。
虽说自小他把姜尚尧当亲哥,甚至是自己的榜样,他学着他哥孝顺长辈照顾
家里人,可他就是做不到象他哥那样关起门来自成天下,安于平淡。
叫他给聂小四白揍一顿,以后他怎么在闻山做人,怎么面对以往兄弟们嘲笑
的嘴脸?更何况,上回沈爱娣在机室被聂小四强搂起来亲了几口,本来在围观起
哄的人眼里没什么要紧的,可他硬要出头。既然揽下来这茬烂事,他再撂挑子还
是男人吗?
所以在他放学骑车到铁路大院侧门,被人一脚踹上后轱辘,接着被拖到侧门
对面的巷子里去的时候,姚景程后悔不迭。他后悔上回怎么就没收好那把匕首,
被他哥收回去了呢?
几只穿军靴的大脚轮番踹上来,姚景程双手抱头护住面门。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心也定了,瞅准一个冷空,揽住一只腿狠拖过来,整个人扑上去。手上的书
包也就势飞了过去,想把旁边的人也撂倒一个,夺路逃回家。
可到底聂小四喊的人都是摸爬滚打混出道,捅刀子不眨眼皮的角色,旁边那
人并没被姚景程撂倒,反而他扑过去的时候,地上那人打了个滚,骂了句“小逼
崽子,还挺硬。”没骂完已经站起来反剪姚景程手臂,顺势往前猛推。
姚景程被推往人堆,接着又是几只脚齐齐踹上胸口侧腰后背,他躬身撞上墙
,直撞得眼冒金星。他右眼角的青淤还没散尽,这下左脑门再度受伤。只觉得半
边脸湿乎乎的,眼前看人都有些模糊。见了血,姚景程一时没了理智,之前还打
算跑,此时只想着老子不活了,拼掉一个是一个。
那些人看他困兽发狂一般,越发兴起,嘴上嚎骂不休,脚底下更不省力。
就在这时,巷子口响起金属撞地的铮铮摩擦声,聂小四喊来的那几人看清楚
之后,互相对望,几乎都笑了。
这条巷子早上是菜市,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人影渐稀,即便刚才有路过的,
看见小流氓斗殴,也都远远的避了去。现在巷口拎着一条镀锌水管向他们冲过来
的干柴棍,明显是地上那小子的同伴。只是那小子白白的脸,鹭鸶一样细的脖子
,干瘦的小胳膊,颈上的绷带吊着折了的左臂,这样也来帮忙,岂不是太自不量
力了?
看见围攻姚景程的有五六个人,人人比他高一个头,黄毛白惨惨的脸依旧没
啥表情。他很瘦,瘦得有筋道,右手水管通一轮狂舞,呼呼的风声擦耳而过,那
几人没拿武器,后退了几步,散成半圆。黄毛停下来,也不往姚景程的方向张望
,只是拄着水管盯紧了面前这些人。
外表孱弱的他这种不管不顾、最多大家一块死的劲头让那几人有些出乎意料
。
姚景程胡乱抹了一把脸,也不理满手的血,先捡起地上的书包。他和黄毛一
人有把长武器在手,即使被团团围住了,也没那么容易给人近身。
对方有人跃跃欲试地上来想抢黄毛手上的水管,黄毛直打过去,镀锌水管横
着劈向那人咽喉,那人连忙往后闪过,险险避开,眼里已经有了一丝退意。
带头的这位大概是看再打下去这边也占不了太多便宜,老大说给小四出出气
就行,横竖姚景程已经见了血,拖下去招惹了条子来更不值当。于是冲姚景程说
:“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泡妞记得长眼色长记性,别惹上不该惹的人
,把命搭进去了。”
他们来的快,散得更快,没一会已经出了巷口。
姚景程松了口气,腿也跟着一软坐到地上。边用袖子擦脸颊的血边问:“你
怎么在这?知道我有麻烦?”
“你说开学就不去丧狗那儿了,我</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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