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衍收回目光,落到姚酥酥身上,慢慢恢复了平静,存在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那压抑的氛围也顺势消解开。
几个文弱的书生抓紧时间喘了口粗气,甚至有些没有骨气地扶住了桌子。
姚酥酥看着这些人狼狈的样子,心中不屑,面对现在的龙墨衍一个个都吓成这样,这要是让你们看到他最暴虐的时候,你们岂不是要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嗝屁了?
不过对于龙墨衍的威慑力,姚酥酥特别满意。
“本郡主的侍卫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这安宁居诸位想必都比我熟悉,可我却是第一次来,如今我蒙上不白之冤,找他们不为过吧?”
茗柳先生看向身侧的一名书生。
只见那书生鼓起勇气正要开口,可是对上姚酥酥身后那人的目光,腿肚子便像是转经了一半只打颤。
长宁郡主是一介女流没错,可身后的那尊,可能是会杀人的啊。
强跟权都在那边,他一个五斗小民哪里还敢上蹿下跳。
姚酥酥笑眯眯的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位管事的,请吧。”
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管事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只听他沉声道:“安宁居是结识有学之士的地方,对于作弊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必定会张贴告示,既然有人怀疑安宁居,我们自然应该要给出证据的。”
说着,就听男人继续开口道:“至于这幅画,从交到我手中之后便未曾经过他人之手,同时也为了防止大家中途换卷,改卷,我们也都采取了应对。”
“大家请看这画卷的材质。”说着,男人将姚酥酥的所画的那副画展开,同时也将茗柳先生的画卷展开:“每一组选手的画卷材质都不一样,郡主与茗柳先生二人的画卷采用的是徽州的细砂纸,材质软糯,沙粒细腻。”
众人辨别了一番,点头,表示确实是细砂纸。
“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这细砂纸你们安宁居肯定有多余的,你们又知道命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提前画好的。”
“大家再请看,这砂纸的背面。”说着,将纸页翻转了过来,只见背面的地方,写着个字的号码。
管事的找来一些细墨石粉,洒在背面磨蹭了下,只见原本白皙的纸页上留下了几个指印。
“大家可以对比一下,这上面的指印,除我之外,便只有作画的当事人的,这是因为在铺纸,绘画直到收卷这段时间,只有我与作画之人碰触过才会有。”
众人仔细看了下,来回对比,这两幅画卷上,确实只有两个人的指印。
“若是诸位再不信,大可将其他人的画卷也做一番检验,若是大家还觉得这是安宁居与长宁郡主之间有什么私下交易,那岂不是再说,这一场文斗会,本就是个笑话,在场参赛的所有人,皆与我安宁居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管事的说的不疾不徐,可那些好事之人的脸上却带上了几分尴尬。
尤其是一同参赛的几人,更是无话。
他们就算是想厚着脸皮说这是一场局,可那未免也太得罪人了,且不说长宁郡主与其他人本就是半路来的,那难不成,茗柳先生还能自己害自己输不成?
这件事自然只能不了了之。
姚酥酥看向茗柳先生:“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诸位,现在可以评比了吗?还是说,需要本郡主再重画一次,以示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