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即愉悦地笑了起来:“长宁看上去越发沉静了。”
皇后也跟着应和道:“毕竟是皇家的人,又是在母后身边长大的,她母妃如她这般大的时候,便已经通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然差不多哪里去。”
台下众臣皆是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开始回忆起当年的长乐公主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惜红颜薄命,早早离逝。
姚酥酥顿了顿笔复又继续,这一下,笔下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置笔之后,宫人便将纸页拿起,呈到了帝后面前。
皇上看了看,点了点头,笑着道:“不错,刚刚习字便已初具风骨,字不错,书背得也不错。”
皇后与太后也跟着夸赞了一番。
慧仁公主瞥了两眼,小声道:“就这也能夸出花来,父皇还真是偏心。”
皇后扫了慧仁公主一眼,她当即不敢再说,只是那瘪着的嘴都能挂油壶了。
皇后对于姚酥酥的平庸倒是相当满意的,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龙祈月坐在座上也扫了两眼,嘴角微撇,满是不屑地轻哼了声。
他还以为能写出什么花儿来,就这水平,只怕是再过十年也给他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嘲她。
等呈到众位大臣面前时,众人心中虽然意外却又意料之中。
这是简简单单的一篇《道德经》,不出挑,但也挑不出错。
笔锋稚嫩,而后似乎是因为怯场,后面的字都有些凌乱了,但也还算是工整。
大臣都知长宁郡主是近日才开蒙的,倒也没有刻薄,纷纷点头。
不过想到长宁郡主过世的父母都是那等惊才绝艳之人,这么两相对比之下便显得平庸起来。
姚酥酥回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算作是安慰。
姚酥酥知道自己便算是蒙混过关了。
就算有人事后拿出她在太学时候的字迹来说事,她也可以用在大殿临摹过于紧张而蒙混过去。
前世她为了不辱父母之名,也是为了能够配的上龙祈月,用心各种钻研,如今,她只想藏锋露拙,安度一生。
许是为了刻意做对比,姚酥酥下台之后柳家的几位小姐便依次上台展示了一番才艺,这下众人的夸赞则显得真诚了许多。
所谓抛砖引玉,不外如是。
太后冷眼瞧着这一切,倒是没多说什么,笑意盈盈地打赏了这些人。
姚酥酥觉得这些宮宴里面充满了虚伪,只觉得无比腻味,寻了个由头便出了大殿。
远远地望着这一出灯火辉煌,纸醉金迷,姚酥酥只觉得无比疲累。
这口巨笼罩住了所有人,让这些人为名为利戴上虚伪面具,心中所想不能表,心中所怨不敢说。
姚酥酥并没有走太远,见时辰差不多之后便打算往回走,却听到一旁的茂密林木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姚酥酥略微凑近之后,等到隐隐约约地望见是个人影时,只觉得整个背脊一寒,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