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肖一副不问出结论不罢休的态势。
小七看着他手中的毒药,在心中迅速盘算出解决办法。
见她神色终于出现了慌张,战肖浅笑道:“你要知道,审问人的方法,我懂得很多。端国地牢里,那些刑具可都是杀人不吐骨头的。你这样的身子骨,随便哪一个都足够你向我求饶的。”
明明他是笑的,可是小七感受不到一丝丝温暖。
她当然知道,地牢里的刑具都是什么样子的。那些审问战俘的手段,绝对不是她这个柔弱的女子能够忍受得住的。往往久经沙场的战士,都不得不做了叛徒,更何况是她呢。
“不过你放心,我战肖从不伤害女人。正所谓重刑多冤狱,只是拷打这种极端的手段问出的东西,也必然不能保证真实可靠。比起用刑,我更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一些,与我讲实话。”
战肖放开了小七,与此同时,整个人都向她逼近了过来。
小七的身后是房间的柱子,已然避无可避,就这样,她被战肖死死地抵在了柱子上。
战肖抬起右臂,靠在她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角度,他鼻翼间的温度,小七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我已做出退让,你便也该真诚一些。你该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说实话,于你而言可是毫无益处的。你的性命,你主子的性命,都捏在你自己的手里。”
战肖的声音宛若地狱来的鬼魅,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他审问人的功夫的确是极好的,让人不得不听话顺从,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奴婢实在有难言之隐,不能明说……”小七低着头,声音弱得像只小猫:“奴婢不说,也是为了将军大人着想……”
战肖越发感兴趣了:“竟是如此重要的事,那么我便更想知道个所以然了。”
“奴婢知道,将军身处军营多年,做事总是直来直往,从不知拐弯抹角。可是,这里是端国的王都,宫里更是险象环生,将军难免不知道其中利害,奴婢却不能不如实相告。将军救过奴婢一命,奴婢感念在心,只得奉劝将军细想,我这个最最卑微的奴籍,是如何能拿到这般精致的药丸的?”
小七的话,让战肖一愣。
“实不相瞒,这毒是由许多珍贵的毒物提炼而成,随便哪一种,都不是奴婢这样一个小奴能够轻易得到的,更不要说,将这些毒物融合成无药可解的药丸。一道道工序,一层层采买提取,将军真的觉得,奴婢有这份能力支配这么多人吗。”
“所以,你背后的,必定是位富贵之人,你是想对我说这个吗?”
战肖想了想,十分机敏地说道:“所以,这东西不是用来对付大王的,而是用在美姬身上的。”
昌姬之死,端国已有结论,战肖曾去追查过她的尸身所在,也在昌姬的尸身上发现了很多疑点。
比如,暴毙而死,她的口唇却是青紫的。
再比如,疫病而死需即刻焚烧,而不会丢出宫外,重病而死,太医院也是毫无记载。
昌姬毕竟是侯府的人,不该承受这有悖常理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