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雨桐并没有收回视线,眼睛依旧盯着喷泉,如痴如醉。
半晌,她解释道:“是啊!从前,我在米国的时候,每天不是康复治疗,就是躺在病房里没事可做,而我唯一的朋友森妮,每天必须去学校念书,我无聊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摇着轮椅下楼转转……”
是啊,那时,除了森妮,她最好的伙伴,就是喷泉了。
住院部的庭院里就有一个好壮观的喷泉,当然不如这个大,但是咱她那时的眼里却是最为美丽的壮观的了。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去找喷泉玩,跟它聊天聊心事,聊梦想,甚至分享心中的秘密……”
那时,每到傍晚的时候,喷泉旁边可热闹了,很多住院的病人和家属在晚餐后,都会不约而同聚集在这里,享受一天孤寂生活中难得的放松。
有些医院的医护人员,还会来这里为病人表演节目,他们拉小提琴,组织病人合唱团……
那时的夕阳,在欢声笑语中,总是格外灿烂,金晃晃的,闪耀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而我她那时候总是那么单纯,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我一定要站起来,像所有健康的人一样,快快乐乐地生活。
……
阮凌云看着她小脸上洋溢起的不能抵挡的幸福色泽,他的心跟着变得很柔软……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和心酸。
或许,这一刻,他又有些明白了,乐雨桐为什么会那么执念的依恋慕寂飞。
因为从小到大,她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所以她把每件能得到的东西都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珍惜了再珍惜。
就连一个喷泉,都能让她开心和念念不忘成这样,更别说慕寂飞和她有一段、这辈子都没有人能取代的过往。
他无法想象,一个甚至还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成天坐在轮椅上,眼巴巴望着窗外高飞的鸟群,望着窗外或行走、或嬉戏的同龄人,会有什么感想。
但是他能想象得到,那种渴望奔跑、渴望行走、渴望正常、渴望幸福的心情是怎样的。
阮凌云扭头看着她高高扬起唇角的侧脸,眉头轻轻一挑,低声问道:“你和喷泉怎样聊心事和梦想呢?”
对着喷泉自言自语?
还是……
乐雨桐听到阮凌云无比好奇的声音,收回视线,冲他神秘一笑:“这可是我的秘密哦,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其他人……有没有硬币?”
不明白乐雨桐想要做什么,阮凌云只得愣愣在身上摸硬币。
摸了半天,他什么都没摸到,却傻傻地问了一句:“银行卡可以不?”
银行卡?
“不行,太大了。”乐雨桐摇了摇头。
不知道她要硬币来干什么,甭说硬币,在他的身上连纸币都难得搜出来的。
因为他身上除了带银行卡就不会带钱的。
有时候他连钱包都会懒得带的,因为有秘书啊。
犹记得有一次他就是因为没带钱包,闹出了很尴尬的一件事来——
那次,出国去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会议完了后,他和几位随行军官想要招待大使馆官员吃饭,当时只是走到街上找了家很亲民很家乡化的餐馆。
因为吃了几天的他国菜肴,就很想吃这种家乡的饭菜。
这家餐馆很普通,点的菜也是家乡菜,但吃完到该付账的时候,他们一行军官等统统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