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惠风菱被她这样一推,顺势来个脚底不稳,一头重重撞在墙壁上。
咚——
看着顺着墙壁缓缓滑倒的惠风菱,乐雨桐傻眼了——
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竟然将一个劈腿就可以来个一字马碾磨人手的惠风菱推倒?!
惠风菱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然而,不容她理清思绪,一个无比暴戾阴霾的狂吼,惊天动地响起:“乐雨桐,你在做什么——?”
乐雨桐吓得猛然转过身,一眼就看见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寒霜的慕寂飞。
看着全身上下都被黑气缠绕的男人,神色一点点冷峻下来,雕刻一般的脸颊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凛冽杀气,乐雨桐无法遏制的浑身发抖。
慌张朝他跑过去,她解释道:“飞,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只不过……”
慕寂飞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凝聚着最浓最黑暗的眸子死死瞪了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链子,咬牙一字一顿:“你——死——定——了!”
长臂猛然一挥,慕寂飞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女人,急步跨进病房,把倒在地上的女人抱在怀里,焦急大喊道:“风菱,你没事吧?疼不疼?我去叫医生!”
乐雨桐哪里挡得住慕寂飞的那股大力一推,直接撞在墙壁上,腰杆顶在了门柄上,顿时痛得脸都变形了。
剧痛,使得她一点点瘫软跪在地上。
不过,此刻最痛的,不是她的腰,而是……心。
看着慕寂飞脸上的阴霾在面对惠风菱时,早已不见踪迹,反而被无尽的温柔和担忧取代,她觉得心脏猛然收紧,松开时,早已经鲜血淋淋一片。
“我的头好痛,真的好痛!”惠风菱泪流满脸地说,而之前还盛气凌人的小脸,此刻全是楚楚可怜,“小飞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呜呜,真的好痛!”
慕寂飞用他那洁白的衬衣小心翼翼、无比爱怜地把惠风菱脸上的鲜血擦干净,然后一边匆忙抱起她,一边柔声安慰道:“乖,没事,我抱你去看医生!”
这是刚才乐雨桐那一推撞的成果吗?
惠风菱的额头居然都撞出血来了!
乐雨桐不敢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经过门口时,发现乐雨桐跪跌在那里,有些挡路,慕寂飞抬起腿,一脚踹向她的胸口,附带恶狠狠地咆哮:“乐雨桐,你怎么可以这样歹毒?风菱刚刚清醒过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痛下毒手吗?我早就警告过你,再敢动她,我就要你不得好死。立马给我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吼完,慕寂飞抱着惠风菱大步离开病房,朝楼下的急诊室跑去。
望着慕寂飞焦急离去的背影,乐雨桐泪水速速下滑,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力蜷缩在地板上。
她的心,死了一般,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全身都痛得不像是她本人的了一样,可是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条已被惠风菱摔得肢体分离的项链。
这是小飞哥送给她的项链,她终于要回来了。
即使从前那个小飞哥已经走远,她也愿意保留那段记忆。
无怨无悔。
她将那只小兔子重新系到了链子上,然后挂上了颈子,让它紧贴着自己的肌肤,感觉好亲近还亲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顽强地走出医院的,走在大街上,头顶黑沉的夜,走着……
她似乎觉得自己很踏实,因为颈上这根失而复得的小兔项链,她感觉从前那个护佑着她的那个小飞哥又回来了……
至于他后来变成了什么样,那重要吗?不重要了。
她只要和从前那个爱她疼她的小飞哥在一起就行了。
怀着这样的感觉,纵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身体越来越疲软,她也不感觉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