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不好接话,就继续保持沉默。
这时候车已经拐进了县里,顶多再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王鸣,我在陈瘸子家的小卖店那儿下,买点东西!”
“嗯!”王鸣脚下一踩刹车,正好停在了陈瘸子家小卖店的门前。
刘春梅说了声谢谢,就推门下车。王鸣脚下一给油,车径直的朝家那边开去。
从倒车镜来看着刘春梅有点落寞的身影,他没来由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堵得有点发慌。
听到车声,杜二喜刘月娥就都从屋里出来,把大门打开,王鸣一口气把车开进院里,然后才扶着醉醺醺的王老蔫下车。
杜二喜一看王老蔫喝醉了,就骂了几句,然后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忍不住笑开了花:“咱家也有车了,做梦都没想过啊!”
王鸣看见她高兴,就搂着她肩头说:“妈,用不两年,咱家还得买轿车,然后搬到县里住楼房!”
杜二喜却撇嘴说:“可别吹牛了,就算有了钱,我也还在农县住着,这么大的院子,看起来多敞亮。要是去住那高高摇摇的楼房,三天零俩早上你妈我就得憋出病来!”
一家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由刘月娥搀扶的王老蔫已经摇摇晃晃,只要刘月娥一松手就得躺地上睡着了。
杜二喜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说道:“鸣子,你也累一天了,就早点回去歇着!这个老东西,喝点猫尿就找不着北!”
说着就和刘月娥搀着王老蔫进屋去了。
王鸣摇摇头,心里头刚才堵得慌的那种感觉,别家的温馨多少给冲淡了一些。他转身回到自己屋里,就翻身躺在床上,一面寻思事儿一面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刘月娥端着洗脸水进来,肩头还搭着条手巾:“鸣子,洗把洗洗脚在躺着,还能解解乏!”
王鸣也不客气,起身脱了外套,就先去洗脸,洗好之后,刘月娥就把手巾递过去:“鸣子,听老叔说,你们在半路上遇见刘春梅了?”
“嗯,也不知道这大黑天她一个人怎么跑油漆路上的!”王鸣擦完脸,就把脸盆放在地上,然后坐上床,把裤腿挽起,脚伸进还热乎的温水里。
刘月娥连忙蹲下身子,就要给他洗脚。
这时候外面传来杜二喜的喊声:“月娥,饭好了,过来吃饭!”
“唉,我马上过去!”刘月娥有点歉意的抬起头看了眼王鸣:“那你自己洗吧,要是老婶进来看着了不好!”
王鸣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嫂子,你越来越想我媳妇了,真想把你娶了,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要是那样,小娟怎么办?再说了,老叔老婶他们也不能答应啊!”刘月娥心里头有点酸溜溜的无奈。
“嗯,也是,我琢磨着,过一两年,等我多挣点钱,在县里给你个买个楼,你搬县里住去,这样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王鸣侧着头说。
“唉,鸣子,你被这么想,那样小娟心里肯定不好受。嫂子就这样过日子挺好的,挺知足,行了,我去吃饭,你自己洗吧!”刘月娥说完,赶紧转身出去了。
王鸣发了一会儿呆,才呵呵一笑,这事儿自己想得太美好了,还想金屋藏娇,有点白日做梦。
转头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全家就都起来了,去大棚子里摘菜装车。
王老蔫现在还开不明白这种半截货车,所以今天去县里只能还是由王鸣开,装好菜后,爷俩就开去县里的市场开卖。
一连卖了三天,销量异常的好,王老蔫乐得都合不拢嘴。要说这挣钱,还是踏踏实实的靠自己劳动得来的踏实,像王鸣他们那样挣快钱儿,王老蔫总觉得心里不落地。
这几天几本一上午就把青菜卖光,在回来的路上,王鸣就试着让王老蔫开车,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只是开起来慢点。
三月二号,是竞选会长的日子,头一天王鸣他们就不再出去卖菜,安心的在家里做准备。
头两天杜老边给王鸣打过电话,叫自己写个讲演稿,因为一旦要是选上了会长,就得上台发言,内容无非就是以后要怎么带领着大家多挣钱,奔小康的事儿。意思就是敷衍一下就好了。
可是王鸣不这么想,他闲暇之余脑海里已经再琢磨着改变犁县的现状。
县口虽然修了县县通的水泥路,可是并没有进到县里来。他去上房县看过,人家县里就有一条水泥路,这说明人家会长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