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罗姨了。”这次肖甜没有推辞,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去了后院。
顾源清这会正在后面做饭,肖甜见状,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别做了,我们今天下馆子吧。”
这会吃顿好的,这马上就要坐火车,一两天都吃不上一口热饭呢。
看到她眼里的心疼,顾源清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来:“行,都听你的。”
刚才他进屋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放在书里的照片摆到床头那边,这样她入睡前,睁眼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
这样想着,顾源清脸上的笑容更甚,等他归队,他也要把肖甜的照片这样放着。
这会还没到吃饭的时候,肖甜把自己风干好的灵果给他装袋,一共两袋,一大一小,小的在火车上吃,大的带回去吃。
“准备这些肯定花了不少钱吧。”顾源清想着等自己归队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肖甜寄钱和票过来,不然她这几个月的日子肯定过得紧巴。
肖甜原本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凡事小心,记得家里还有人等着你。”
“嗯,我会小心的。”顾源清说话的时候不由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平安扣,他一定会好好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一时间满室的温馨,就在肖甜准备开口打破这沉默时。
就听旁边的人轻叹一声,随即伸手一把把自己搂紧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语气带着眷恋:“第一次体会到舍不得离开的感觉。”
肖甜犹豫了下,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两人相拥,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更是感受到他有里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顾源清伸手放开了她,然后温声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他怕自己再抱下去,就更舍不得离开了。
“嗯,好。”大抵是两人抱在一起体温太高,肖甜的脸上是一片红晕。
顾源清伸手替她整理了下额前的头发,然后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肖甜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来。
再多的不舍也留不住时间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傍晚,离顾源清上火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我送你去火车站。”肖甜不是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顾源清知道她平时虽然看着软绵,但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于是只能点头。
好在废品站这边离火车站不算太远,不然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送,毕竟等会她一个人回来会太晚。
两人一路朝火车站那边走去,远远的都还能听到火车乌拉乌拉的声音,肖甜忍不住抬头看向旁边的人,这段日子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等他离开,自己估计又要失落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更何况是这里到火车站的距离,顾源清需要提前进站,两人在站口告别。
“什么时候我通过了考验,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顾源清突然提到这事让肖甜满是不解:“怎么?”
“这样我才能早点打结婚报告啊。”顾源清说起结婚报告满脸的笑意。
看到他唇边的笑意,肖甜也不自觉的扬起了笑容:“好,到时候一定告诉你,所以你要好好表现才是。”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说完他快速的拥了下她,然后轻声道:“回吧,我进去了。”
“嗯,等你进去了我就回去。”
直到顾源清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肖甜才转身离开。
*
直到那封电报发出去,康月月就一直注意着后续,见都过去快十天了,那边依旧没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去找秦有林坦白自己做的事。
听完康月月的话,秦有林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这几天都风平浪静。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毕竟他们那边是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没想到她竟然一封电报就解决了。
“我知道我这样擅自主张不对,但我怕他们又继续纠缠个不停,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康月月说完低着头摆出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样子。
“月月,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秦有林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回怪她,明明是自己该谢谢她,谢谢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这是从柳丫大队离开后,秦有林第一次叫自己月月,康月月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了下。
见她不说话,秦有林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于是继续道:“如果没有你的回应,估计他们还会发更多的电报,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糟心事,你这样直接断了他们的念想挺好的。”
“他们真的会就这样放弃吗?”康月月总觉得按照李金秀的性子应该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一开始是会不甘心,甚至会想办法,但最后只会停留在想这一步。”秦有林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嘲讽的笑。
因为来找他不仅耗时耗力,更重要的是还需要花费,而且付出这一切后也许还是找不到他。
他相信经过家里几人的衡量后,这事会就这么搁浅,毕竟他们从来不做不划算的事。
这样想着,秦有林竟然松了口气,看,又是他们先放弃的,在他们眼里,自己大概还没有来回的路费钱有价值,所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康月月一直没说话,看着秦有林脸上不断变幻的神色,知道他心里大概还是难受的,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用担心,我没事。”秦有林看到康月月脸上的神情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她在这里。
“没事就好。”康月月没有戳穿他如此明显的谎言。
“原本我打算他们继续闹的时候,给他们一笔养老钱算是买断关系,现在看来,这事倒是不急。”这样也好,还有时间让他攒钱,不用去问别人借。
“你之前已经寄了那么多钱给他们了,这次其实没有必要的。”康月月越说越小声,毕竟她好像没有开口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