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看了一眼娘亲,不舍道:“娘亲,那我去了……”
阮夫人摆摆手:“去吧。”
阮久缓缓站起身,疯狂暗示:“那我真的去了……”
“嗯,去呀。”
娘亲故意不理会自己的求救,阮久也没办法,只能极慢极慢地走出去。
但纵使他走得慢,也要出去。
看着他出去了,阮夫人才起身:“走,过去看看。”
*
而阮久才出院门,就被两个从天而降的小厮,从左右两边架住了。
谨遵阮老爷的吩咐,把人给“拿”过去。
阮久双脚腾空,扭头看看左右两边。他左手边的那个小厮就是十八,右手边的那个,是个身材精壮的护卫。
他有些惊喜地问道:“铜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小公子的话,小的方才回府,还没来得及向小公子复命,老爷便让我来拿小公子。”
阮久瘪了瘪嘴,小声问道:“那我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铜人不苟言笑:“找到了。”
“在哪里?在哪里?先拿来给我看……”
“在老爷那里。”
阮久:!!!
阮久垂着脑袋,假装自己已经灵魂出窍。
两个小厮架着他,像架着一只放弃挣扎的小啾啾上烤架。
*
阮久很快就被“拿”到了阮老爷的书房里——
不过阮久一直觉得他爹只有账房,没有书房。但天底下的事情都是老子说了才算,这件事情,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两个小厮把阮久往房里一丢,就关上了门。
阮老爷手拿铜戒尺,坐在书案前,面前摆着几本泛黄的书册,是刚刚从铜人那里收缴上来的。
他面前的空地上摆了一个软垫。
软垫和戒尺是配套买来的,买回来的时候说是给两个儿子跪,其实总是阮久在用,都快被他磨出两个膝盖印子了。
阮久委委屈屈地在父亲面前跪下,唤了一声:“爹。”
阮老爷冷哼一声,用戒尺敲了两下桌子,吓得他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然后阮老爷开始清算他在短短一天内犯下的罪行。
每说一句,阮久的脑袋就低下去几分。
“在外边喝酒。”
“带人去铺子里撒野。”
“还……”
守在外边的□□喊一声作为通报,生怕里边的人听不见:“夫人来了!老爷,夫人来了!”
阮久看见一点儿希望的曙光,但是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感谢娘亲,救我小命。
十八连忙打开门,将阮夫人迎进去。
阮老爷连忙起身,把位子让出来:“夫人。”
阮夫人经过阮久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随后她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阮老爷,“老爷继续。”
“喝酒、在铺子里胡闹,还派人去买什么武功秘籍,刚刚被我抓获,人证物证俱在,夫人请看——”
阮老爷用戒尺挑起桌上那几本泛黄的书册,用戒尺敲打着,将物证一本一本通报出来:“《易筋经》、《洗髓经》、《少林十八铜人》……”
阮老爷皱眉,忽然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向阮久身后的两个小厮。
“我就说你为什么非要给他两个改名字!”阮老爷一摔戒尺,分别指了指这两个小厮,“十八?铜人?”
两个小厮忙不迭跪到阮久身后,请罪认错。
阮久小声辩解:“爹,你不觉得这样很威风吗?他们可是十八铜人诶,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很聪明,要是我在外边和别人起了冲突,我只要大喝一声‘十八铜人,给我上’,对方一准吓得魂……”
阮老爷大喝一声:“阮久!”
阮久一口气被父亲堵回去,咽了口唾沫,弱弱道:“……飞魄散。”
“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