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瘦小孩,仅用一个月,教到能夺得前二十刀的水准,王疏延唬谁呢。”
“他刚刚说明尊有一身绝世武功,却吝啬于指点他人,然后转头又说自己舍得将自己的毕生本领倾囊相授给一个小孩,这是在给明尊别苗头呢,讽刺咱们明尊小气。”
王疏延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领着扈飞霜去往蚩尤殿,将扈飞霜的名字写在了赐刀大会的报名册上。随后又大摇大摆地把扈飞霜带回了明玉楼。
回到明玉楼,王疏延拍了拍扈飞霜的肩膀,对她说:“还有一个月就是赐刀大会了,好好练武,看好你。”
“你这是明着打萧景山的脸啊。”扈飞霜说,“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
“当然会有。”王疏延得意地点点头,“今天这一出过后,你就是我这一边的人,萧景山容不得你。以萧景山那小肚鸡肠的性子,他说不定要亲自来找你麻烦。”
扈飞霜冷笑,“你给我惹了一身骚。”
“哟,小姑娘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跟我学武功,这就是代价。懂吗?”
“懂!”扈飞霜拖了长长的一个音说道。
次日,王疏延又去蚩尤殿治疗烛龙去了。扈飞霜独自在后院中练武,一整天不停歇。
傍晚过后,夜幕降临,明玉楼开门做起了生意,一个满身邋遢的醉汉抢着在明玉楼开门的第一时间闯了进来,横卧在大门口。明玉楼的一位姑娘去赶他:“你别躺在门口,我们要做生意呢。”
醉汉“哼”了一声,不客气道:“做什么生意?你们今天别想做生意!”他说完,醉眼朦胧地打量了眼前这位姑娘一番,“啧”了一声,道:“大鼻子大嘴,丑成这样,怎么进的明玉楼?”
这姑娘的长相并非小巧玲珑型,可说她大鼻子大嘴,却是不对的。她的五官大气,美得浓烈,但仍有人用鼻子嘴巴不够小巧的理由来攻击她的相貌。姑娘听到醉汉这话,许是想起过去曾被人用同样的理由攻击过的遭遇,难过得差点哭了出来。
这时另外一名姑娘走了过来,指着醉汉道:“你再不走,我把我们老板娘叫来了。”
醉汉仍是嗤笑,嘴里说:“老板娘?一个娘们,我怕她?”他抬眼看了一眼这名姑娘,露出嫌弃的表情,说:“你比她更丑,脸上顶着个黑痣,当媒婆呢?”
其实这姑娘的一张鹅蛋脸标致得无可挑剔,只是右脸颊有一颗黑痣。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瑕疵,总是被人挑出来说。没办法,世人对女人容貌的要求,尤为苛刻。
这个时候扈飞霜出现在了醉汉的视线中,她练功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浴室洗澡,去浴室必须路过这里。
醉汉却一眼叼住了扈飞霜,指着扈飞霜破口大骂:“你们明玉楼怎么回事,这种货色也收进来?你过来。”
扈飞霜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醉汉面前。
醉汉做了一个捂眼的动作,用极其嫌弃的语气说:“这个是人还是黑猴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谁猴子呢?”扈飞霜淡淡地问道。
醉汉笑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猴子吗?”
扈飞霜冷静地说:“你一身邋遢,满脸皱纹,眼睛小,鼻子歪,嘴巴大,表情还猥琐。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嘲笑其他女子?”
醉汉没想到扈飞霜开口就骂他,气道:“好没规矩,好没规矩!”他想了想,争辩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男子,大男儿就该像我这样,那种油头粉面的,都是兔儿爷。你们是女子,女子若是不美,就别出来吓人。”
扈飞霜心里十分疑惑。她从小就有这样的疑惑,为何在逍遥峰上,男子对女子的相貌评头论足,是常事;男人聚在一起,若不谈论武功,就给周围女子的相貌打分,除了评出最美的,还要评出最丑的,而最丑的那一个,往往是一种耻辱的象征,他们若想揶揄某一个人,便会叫嚣要将最丑的那个女子配给他做媳妇,那个人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扈飞霜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位姐姐已经这么好看了,还能被醉汉挑出毛病来一样。
醉汉又瞟了扈飞霜一眼,哀嚎着把眼睛捂上,叫道:“太丑了,太丑了。”
扈飞霜知道自己不好看,但她再不好看,也轮不到醉汉冲她叫嚣。扈飞霜走近了醉汉,她心里很不痛快,她心里一不痛快,就想杀人。
扈飞霜猛地扑向醉汉,骑在醉汉身上,掐住醉汉的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拳头打在他脸上。醉汉大骂,迅速反击,和扈飞霜扭打在一起。
扈飞霜得了王疏延真传,武功大涨。她惊讶地发现,有了高超武功傍身之后,她打人要比以前轻松多了。她很高兴,在打斗过程中她生发出一种大权在握的兴奋感。
两人厮打了好久,明玉楼中大半的人都过来劝架了,但劝不住。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大声喝道:“干什么呢?没看到明尊驾到吗?”
醉汉听到“明尊”二字,打了个激灵,立马停了手,他慌忙地去找明尊的位置,给他跪下磕头。哪料到醉汉停手了,扈飞霜却不打算停手,她抓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就要向醉汉砸去。萧景山见扈飞霜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鼻子出气冷哼一声,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扈飞霜手中的凳子,用力一甩,连带扈飞霜一起甩出去好远。
扈飞霜后背砸在桌子的尖角上,差点痛晕过去。她定了定神,狠狠地瞪了萧景山一眼。萧景山看见她在瞪眼,脸色一沉,大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