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有些意外,“现在么?”
“嗯。”
她回望了一眼地上的李牧白,“把他也带回去,好生安葬。”
“……”
齐姜虽不知她为何忽地要回去,但仍依言去执行了。
她俯下身去,观察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李牧白,忽地眉头微蹙,伸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公主。”
齐姜回首,“他尚有微弱脉息。”
“还活着?”
夏竹悦惊诧万分,急急俯下身来,有些不敢置信,“可他分明没有气息了啊。”
“许是伤了脏器,气息太过薄弱难以察觉。”
齐姜看向夏竹悦,有些为难,
“要救么?”
“救!”
夏竹悦伸手拂去李牧白身上的积雪,“快备马,带他回去。”
立刻有侍从近上前来,托起李牧白小心架在马匹上。
夏竹悦走向齐姜,齐姜扶她上马,与她共乘一匹。
临行前齐姜回头望了一眼主战场的方向,“真的不去道个别吗?”
“不了。”
夏竹悦目视前方,“走罢。”
齐姜轻轻叹息了一声,一夹马肚,率军撤回了绿洲。
回到绿洲,夏竹悦传来了岐国最好的大夫为李牧白疗伤。
她同齐姜洗漱更衣过后,一同去了李牧白的房间。
推开门扇,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几个大夫躬身施礼,恭谨唤着:
“参见公主。”
“他怎么样?”
夏竹悦走到榻前,只见李牧白周身的箭矢都已拔除,躺在那里,浑身泛着病态的冷白,一片死寂之感。
她心抿了抿唇,回首望向大夫,“还有救么?”
“万分凶险。”
大夫小意答着:“辛亏当时没有拔掉他身上的箭矢,箭柄虽穿透脏器,但也堵着伤口,没有血液尽失,否则,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了。”
夏竹悦点点头,
“好生医着。”
“是。”
大夫应了,恭谨送夏竹悦和齐姜离开房间。
回去的路上齐姜有些不解,忍了半晌终是询问道:“公主救他做什么,他那样待你,他还……”
“他是替我挡箭才伤成这样的。”
夏竹悦忽地打断了她。
“……”
“我不想欠他的,不想欠他一条命,也不想永远记得他。”
夏竹悦仰起头,不让泪水涌出眼眶,“待他性命无虞,就把他送走。”
“是。”
齐姜应了,不再作声,静静地陪在她身侧。
夏竹悦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情绪,继续往外走去。
忽地,一个侍卫匆匆近上前来,恭谨拱手,
“启禀公主,有人求见。”
“什么人。”
“是位姓莫的姑娘。”
“带去前厅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