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英气的一张脸,偏偏左眼角下缀着一颗极细小的小痣,为他添上了些许柔情。
以前从不曾发现,这里还有一颗小痣呢。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触感很是柔软。
视线往下游去,落到了他薄削的唇上,不禁愣了愣。
那唇瓣儿,曾带给她许多未曾领略过的奇异感受,她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它有多么柔软。
忽地一股潮热由脖颈升腾上来,滚烫了她的面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不禁有些自责,那原本殷红的唇瓣儿都失了血色,惨白一片了,魏峙尚命悬一线呢,自己却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甩甩头,伏坐在榻边,细细观察着他的面色变化,好随时去唤大夫。
这一守,便是十数天,这些天来,夏竹悦衣不解带,亲力亲为地照料着他的一切。
魏峙醒来时,阳光正好,也不知是晌午还是下午。
光线滤过窗棂上的明纱,柔和地铺了满室。
袅袅安息香的烟雾萦绕在空气里,令他有些许恍惚。
他迷蒙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伸手捏了捏眉心,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淡淡清甜的蔷薇气息若有似无地撩动着他的心弦。
悦儿……
他忽地惊觉,他的悦儿滚下山坡了!
他急急想要撑起身来,却被什么压住了被角,他侧目望去,只见夏竹悦不知怎的,正伏在他榻边,安静地睡着。
他的心瞬间柔软了起来,似被什么充盈着,有些酸涩。
小姑娘穿着鹅黄衫子,伏在那里小小地一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只是她身形似更加单薄了,看上去清减消瘦了不少。
他有些心疼。
他抬手轻轻为她将黏腻在腮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似睡得极浅,些许异动便惊醒了她。
夏竹悦恍惚睁开眸子,却见魏峙正深深地望着自己,睁大了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欣喜地捉住他的手,“你醒啦?”
“嗯。”
他欲起身。
她赶紧伸手摁下他,焦急嘱咐着:“快别起来,我去唤大夫来瞧瞧。”
见她似乎很担心自己,魏峙怔忪了一瞬。
不待他反应,夏竹悦替他掖好被角,“且躺着先。”
说罢抹了抹泌出泪花儿的眼睛,转身匆匆出去了。
少倾进来一个大夫,亦是欣喜非常,提着药箱奔至魏峙榻前,跪地替他把脉。
魏峙望着外间,“她呢?”
“说是去准备粥食了,您初醒,需先吃些清淡易消化的。”
大夫恭谨答着。
“嗯。”
魏峙伸出手,任大夫把脉。
大夫把完脉,又细细检查了伤口重新换了药,恭谨回禀道:“世子爷年轻体健,已然恢复了七八成,只是眼下稍虚弱些,调养一阵子便好了。”
魏峙点点头。
“这些日子可把夏姑娘急坏了,一日都要追问我好几回您的情况,我这便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嘱她如何替您调养。”
大夫收捡着物什,随口说着。
魏峙闻言,追问道:“她真的这么担心我?”
大夫点点头,一本正经,“是啊。”
魏峙抿唇,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笑笑,朝大夫招招手,“你过来。”
大夫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躬身近上前去,“世子爷有何吩咐?”
魏峙眸中蕴着一丝狡黠,压低了声音,“你且告诉她,我危重的很。”
“这……”
大夫十分疑惑,“可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