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烦,打扰他独自伤春悲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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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考核之前,南栀依言回家了一趟。
她来去很匆忙,换了点衣服,顺便送去1601几个大抱枕。
季寻莫名:“这什么。”
“你送的花啊。”南栀浅笑吟吟,“我觉得太浪费,摘了花瓣做了干花。喏,玫瑰抱枕。还塞了点薰衣草橙皮,助眠的。”
枕头针脚细密,有股幽幽淡香。南栀塞到他怀里:“别熬夜,早点睡觉。”
她送了一趟枕头,就是承诺的回来看他。
季寻独自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郁气横生。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那些高兴不高兴像被施了法,倏地全消失了。
他揉了揉鼻腔坐直,嘴角撇着,心里却六根清净。
真是被人捏住了死穴,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第二次考核,他准时去了现场。
赵哥顶着一张八卦脸也来了,死活赶不走。
季寻对整个过程最深刻的回忆只剩下两点,一点是南栀一骑绝尘登顶的分数,还有一点是赵哥在耳边持续不断的骚扰——
“你真和南老师谈上了?看不出来啊,你很可以啊。喜欢这款。”
“哎哎哎看我干嘛,我意思是姐弟恋不常见。嘿嘿,不常见。反正我没见过真人版的。真要说,祖宗你是高攀了。人南老师多好啊,初恋脸,脾气好,业务水平高,宅男女神。就你这脾气啊……”
“……行好的,我闭嘴。”
前两次顺顺利利,到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考核。
三次成绩加起来就能确定名额了。
不知道哪个制定规则的人脑子被驴踢了,打分项里多了一条:进步空间。论进步空间,南栀再往上的进步空间太过狭小,这一项几乎不占分。因为这条奇葩规定,第二名追上一大分。
追归追,先前拉开的差距太大了,主c依然是主c,副c只能屈居其下。
等舞团领导开完会,就能确定最终人选了。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南栀当选。
幽暗的长廊上,有个窈窕的身影靠在墙边打电话,声音很轻:“哥,你之前说的那件事还作数吗?”
楼梯声控灯啪嗒一声亮起,照在周盈盈年轻的脸上。
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我记得哥你说过,你认识我们舞团这次商演的赞助商。”
周盈盈很喜欢跳舞,从小就喜欢。
她享受站在台上被舞台灯追踪的感觉,享受台下的掌声,享受别人看她时带着嫉妒的光。她是靠南栀进的主舞团,当时初出茅庐,刚来到青年舞团。
周盈盈很喜欢哥哥新谈的女朋友。
长得漂亮,也会跳舞,而且还是青年舞团的门面。只可惜很快退出了主舞团,宁愿去分管舞团当个小指导。
不过周盈盈很乖巧,她性格活泼外向,和新嫂子玩得很好。
嫂子说她跳得好,很有未来。于是她就顺顺利利进主舞团,添补了嫂子离开留下的空缺。
那时候,周盈盈是真的喜欢南栀。
只要和南栀在一起,她仿佛就能看到自己未来的坦坦大道。
南栀不在主舞团的日子,周盈盈靠自己跳到了人前。慢慢地,她有了自己的野心。后来南栀要回来,她同主舞团的众人一样,感受到了威胁。
不过,这个想法很短暂。
比起威胁,她更想知道,人人都说南栀跳得好,到底能有多好。两年过去,自己是否已经站到了能与她相提并论的位置上去。
只是很可惜,短短一曲《洛神》,周盈盈就知道了自己和南栀之间的差距,像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她用身体在跳舞,跳的是表,而南栀用神思在跳,跳得是里。
周盈盈感受到了压制力。
不过她安慰自己道:没关系,只要不被甩得太远,一切总有办法。
办法来得很快,徐老师一再强调分数不是唯一标准时,周盈盈就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她听哥哥说过,这次赞助舞团商演的很有可能是一家知名饮品企业。她当时很天真地问:“我们天天在舞团都不知道呢,哥,你怎么知道?”
“正好工作上有点联系。”周远朝道,“最近听他们在洽谈赞助,听到你们舞团的名字,留了个心眼。”
周远朝脱离了意大利那个团队,最近都在国内。
周盈盈只以为是巧合,乐得一个劲撒娇:“哥,我特别想参加这次商演。不过有个独舞我不一定拿的下来。要是不行,你能帮帮忙吗?”
妹妹从小跳舞,全家都知道她喜欢这一行。
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之前那么执着的南栀,周远朝格外心软,却不乏严肃道:“总得你成绩达标。不达标我可没那个脸帮你开口。”
“知道啦,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周盈盈是第一次为这种事开口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