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舅甥,只能说没有默契二字。
裕永宬抛得暗示,虽然是白抛的。
但是,顾明舟在寒暄几句,还是得需要一个领路人,所以同样成功地把刘昱阳这凶残货给带走,也算是意外之喜。
裕永宬脸色喜意太过明显,只能说这大少爷想得还是太过天真。刘昱阳临走前,可是抛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昱砚瞧得分明的人,忍不住为裕永宬这家伙,默哀了三秒。
谁叫这小子不懂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顾叔,你的事情办完了?”事关家里的安危,刘昱阳还是想问一个仔细,他面上带着困惑地问道:“还有,怎么不先去找赵公子?”
“放心,你们不会再有后顾之忧。”顾明舟有了大义的理由,办起事来畅行无碍,他麻烦刘家的人这么多,几句问题而已,他亦有足够耐心:“赵世子,我自然会找他,只是一些小事部份,还是得先问一下底下的人。”
语毕,顾明舟就在大厅处找到了赵世子二位心腹。
这一找,倒是没见到会见到古怪的景象。
赵虎这家伙还罢,向来持重的赵慎,怎么也缠着孩子死命追问不放?
刘昱洵面上的表情,像极了刚才的裕永宬,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地大喊:“大哥!”
话多的小孩,真没有想到会有被人问懵的时候。
三弟懵逼的样子,刘昱阳知道弟弟不是被人欺负后,他才有心思注意到其它的疑点:“你们没事拿着这把长弓做什么?”
曾经放在旧宅屋子的长弓,早在有了新屋子后,就被刘醒和陆秋换到了大厅的墙上位置,权当纪念旧人的装饰品。
一直无人关注的长弓,今日却意外地引人注目。
赵慎的神色有一些激动:“我们只是想知道这把长弓到底从哪里得来?”
刘昱阳一脸不明所以:“这把弓是老铁爷爷去世留下来的。”
“老铁?”这下子,反而换赵虎有一些激动:“是铁叔!绝对是铁叔!”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顾明舟同样莫名其妙:“还有,这把长弓有什么奇怪的?”
赵慎只把长弓藏字的部份递到了对方的眼前,道:“其它人或许不明白,但顾大人一定明白这字的意思。”
顾明舟的瞳仁紧紧收缩:“这字还有笔迹……竟然是刘陵!”
顾明舟那一辈最惊才绝艳的人物,莫属于赵元淇的亲舅舅刘陵,甚至顾明舟本身与刘陵亦有不错的交情。
在顾明舟的心里,刘陵宛若是一名异姓兄长的慈和人物。
然而,再惊才绝艳的人物,若是碰到权利倾轧下的背叛,依然落不得太好的下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只见,牛皮筋弦的底下位置,赫然藏着一个熟悉的字迹——刘陵!
赵元淇的左右心腹,原先是赵元淇外祖那一边培养的底下人,他们换主子效忠,可不是背叛,而是老国公地托付。
赵虎和赵慎就是刘陵给捡回去的孤儿,而曾经培养过他们短暂时日的人,还有一个名为铁叔的男人!
只可惜,一道赶往边疆的折子,令他们人生真正脱胎换骨的恩人,就这样再也见不着人。铁叔在把刘陵的骨灰带回去给老国公,他的人也就再也没有一个消息。
赵虎和赵慎,只恨那时候的年纪太小,被遗忘许久的故人,却没有料到能在这样的小地方,再次听见旧人的消息。
意义非凡。
孰不知,顾明舟在想起刘陵的同时,亦是想起了刘昱阳问他的场景:“啊!对了,顾叔的人脉比较广,你可曾见过有人戴上相同的玉佩吗?又或者,见过玉佩上的图徽也行。”
之所以,一直没把二边联系在一起,实在是故人去世太久,两边又差距太大。
一边是新皇的母族,老国公若不是独子战死,心灰意冷,他曾经亦是威名赫赫的人物;一边呢?山野之地的平民百姓,同姓之人这么多,顾明舟没往这上头去想也不奇怪。
半晌,顾明舟微微一叹:“昱阳,你把腰间的玉佩再拿给顾叔一瞧,可好?”
在知道恩公与外公本是一个家族的时候,赵世子都显得极为错愕。
左右心腹,紧急敲门找他,赵元淇想过诸多理由,独独没料到表哥私底下寻找的人,倒是让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
当得知到消息的时候,别说这位年轻世子一脸吃惊,陆秋都感到极为惊奇不已:“这、这也太过凑巧了吧?”
刘醒暗骂一句糟心,他一脸不爽道:“老子已经救了这小子三次,照理说是他得做牛做马来还债,但这小子刚才的模样,该不会是想让我为他做牛做马吧?”
陆秋差点一乐,不怪她男人这么想,这位世子还真有种强烈想请她男人出山的感觉。
媳妇闷笑的样子,刘醒觉得不行,他要扳回一城!
陆秋却淡定地拍掉他的狼爪,提醒他有正事在身:“不行喔,你还得去叫老族长才行。”
刘醒一脸悻悻然:“我觉得不只得叫老族长,我还得把刘华这小子给叫过来,想让我做牛做马?没门!窗户也不给一个!这烂摊子,本来就是老五的责任,我才不接手。”
陆秋还是站在她男人身边的:“行行行,不接手就不接手。”
顺手而为可以,但长期掺合在权利斗争就没有这个必要,她和她男人,又不图这一些事情,几次出手都只是为了不被人破坏平静的日子。
刘醒不悦的心情立即转好,他就知道媳妇最懂自己。
男人的心情一好,心里的鬼主意却没有减少。
在刘醒来看,姓赵的小子与其想着中用他,还不如想着中用小弟刘华。
否则,他的一番盘算,岂不成了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