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年,风银长大了几岁,而游心也一直躲着他们俩,常年醉倒在天垣各地的酒楼声色中,不时被阆风人抓回去一次,又偷偷跑出来,再也没过问过当年他们立志毁掉神火台一事,而计划依然在进行,风祁和季舜华找不到游心便继续着当年早就部署好的安排,几年过去,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日游心喝的醉醺醺被人架回了阆风,醒来便看到霖站在他面前,他看到那个眼神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风祁还没有闯入他们两人之间的时候。
他轻轻呼唤:“师妹……”
“师兄。”霖唤道。
游心缓缓起身,眼眶模糊:“师妹,你回来了……”
霖上前扶他,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师兄,我要走了。”
游心如梦初醒,霖继续道:“洵舟长大了,我和阿祁也要去完成当初的誓言了,此一去,生死难料,阆风的血脉我已留下,唯求师兄,多加照顾。往后之事成与不成,师兄只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师妹吧。”
“不要!!!”
游心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却抓了个空,半梦半醒间恍惚看到风祁牵着那个红衣女子看着他,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越走越远,直至最后一点色彩消失,那股绝望才天塌般地袭来,
“不要走,师妹,不要走!”
“风祁,我已经将师妹让给你,你为何还要自私地将他从我生命里带走!你为何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为何要这样对我?!!!曾经兄弟情义,难道都是这般绝情,我只有那一点奢望啊,求求你,你要这么做……”
“风祁……”
“你好狠!!!”
游心再次离开了阆风灵域,直直地闯入危燕三星门,一把拽住长竟天的衣襟,眼神狠戾至极,已然不复当初那个眼神清明,心有苍生的镜海大祭司的模样。
他咬紧牙关,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道:“我、要、他、死!!!”
长竟天得意笑道:“愿为大祭司效劳。”
“咚”地一声,风银膝盖砸在地上,心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绞疼,随即一股寒意自经脉游遍全身,仿佛被万蚂蚁噬咬。
“唔...”
季风一惊,立马扶住他道:“洵舟,你怎么了?”
堂子枫迅速探他的脉,道:“不好,是风兄体内的寒症发作了。”
说话间周遭的世界开始颤动,并非幻象里面的动静,而是真真实实能够影响到他们的异动。
堂子枫皱眉道:“我们虽在无浊的幻界,但其实现在更接近与风兄的心境,若他心神不稳,心境便会受到影响。”
季风捧着风银苍白的脸,恨不得替他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打开风银的乾坤袋,拿出那朵被保护的好好的尚未开放的弥生花,道:“这是弥生花,你试试这个。”
堂子枫接过弥生花来不及惊讶,道:“弥生花可解寒症,但还需要佐以其他药材,此时来不及现做,我只能先用一片花瓣试一试,暂时压制住风兄的寒症。”
话落便小心地扯下一片花瓣,合手放在手心用灵力简单炼化给风银喂了下去,又抬手按在风银经脉处催动药性,风银才觉得疼痛慢慢止住了些。
季风心道不能再看下去了,说:“洵舟,别看了,我们先离开。”
风银止住他的手,忍着痛道:“不,我没事,季风……”
他只唤季风名字,抬眼看进季风眼里,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和让人心碎的痛苦,季风不忍,搂过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道:“没事,有我在,我绝不会离开你。”
待到幻境不再晃动,几人继续看下去,画面已经变得混乱不堪了。
风祁高举九霄一剑落下,神火台剧动,整个惘极境为之一阵,又是一剑,神火台开始出现裂痕,风祁被反噬,受重伤倒地。
他举剑看向惘极境,忽然预感不妙,他和霖还有季舜华分头行动,按照计划,他第一剑下去时,早就布好阵基的哪些位置就该有响应,逐渐升起新的阵法啊,为何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