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扶着他,道:“你别笑啊,你倒是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这位风公子排第一都当之无愧。”说罢将怀里给季之庭准备的招亲文书 摸出来,递给老包。
一想到还在门中一无所知的季之庭他就开心,好心的决定招亲文书就给他免了。
“老包,你帮我把这个处理了吧。”说罢便离开了。
连着鬼节的这几日,正是霁月楼三年一度的飞花会,霁月阁以专门搜罗天下宝物灵器闻名,天垣不论大小门派都和霁月阁有交易往来,而飞花会则是霁月阁举办的拍卖会,每次都会有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也因此吸引了各方人士,汇聚在临夏城,热闹非凡。
此时霁月楼门外,几个修士围在一起。
一个叫陈璋的修士道:“我听说这次飞花会有褚山灵石,天然虎型,凝气效果比寻常法器更上层,天垣修士千万,难求一块褚山灵玉啊!”
身旁一黑衣修士道:“这褚山灵玉虽好,可我听说,这还不是压轴的”
陈璋:“哦?那是何物?”
“你们可知惘极境?”
众人:“天垣谁人不知。”
陈璋压低声音:“是那边儿的东西?惘极境还是阆风山?”
黑衣修士继续:“哪儿能是阆风山啊,能猎到惘极境的宝已经不错啦。”说到这里黑衣修士压低声音:“但我听说,这压轴货不是他们专门闯进去猎的,是在外围烟瘴区往外十里地突然撞见的。”
周围人俱是色变,陈璋惊道:“什么?这消息是不是真的,那里边不是有禁制吗,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的来?难不成那些咒术结界,破了?”
黑衣修士道:“怎么可能,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结界要真破了还不天下大乱,兴许是外围的什么灵兽跑了出来吧。”
众人松了口气。
忽然边上一直沉默寡言的修士竖眉冷哼道:“当年多少人对西境深恶痛绝,声称一草一木都是祸端,多少门派都参与了当年那场灭门之战,一向是喊打喊杀的,怎么现在对它西境的东西趋之若鹜,阆风倒了,就个个惦记里边的宝物。”
黑衣修士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作什么清高,不惦记你又来霁月阁作什么,当年之事是他阆风人自己多行不义,欺世盗名,表面与世为善,大义为先,背地里竟罔顾人伦,道貌岸然伪善至极,灭族不假,可你莫不是不知死在阆风人手里的亡魂有多少。”
那修士瞪着他,一口气逼到喉咙,愣是说不下去,便愤愤甩手而去。
见气氛不妙,何观缓和道:“听各位仁兄讲起这飞花会,我听着像是拍卖会,为何称之为飞花?”
陈璋听罢,谈兴又起:“这位朋友有所不知,这的确就是拍卖会,飞花则是得名于拍卖前的开场节目,花魁持花献舞,舞毕则会挑选会场中一位有缘人将花献给他,获得花的人将会被霁月阁奉为上宾,阁中收藏之物无可不与,霁月阁以此来广交天下名士。”
“原来是这样。”
陈璋继续:“更妙的是,有时霁月阁主闻人羽会亲自主持飞花会,这位阁主那可是天垣不可多得美人,每年的飞花会都是座无虚席,其中有一半不为那些世间罕有的宝物,而是特地为见羽阁主一面而来。”
“哦?那今日羽阁主可在?”
陈璋见与这人聊得来,邀请到:“在与不在咱们进去一瞧便知,即便未得见阁主芳容,也有一场飞花盛宴不是?”
“说的是,那请吧。”
季风转悠着来到霁月阁,拍卖还没开始,纱帐罗幕影中晃动着娇挪佳人动人的舞姿,四方显贵、商贾、修士已经一一落座,歌舞声盖过主场外闹哄哄一片,参差交错,夺人耳目。
季风绕过舞池,来到主场外,面前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展示自己带来交换的宝贝,飞花会拍卖之前,可自行活动,或交换宝物,或去那比武台切磋交流。
方才在霁月楼外讨论的陈璋正拉着何观在跟一个商贩你来我往:“兄台,你这罗盘真能按心意指路?”
商贩拍着胸脯:“那是自然,此罗盘名百道行,只需灌输一点灵力,告诉他你想去的地方,他就能给你指出来,如假包换。咱们这儿时风门少主用的就是这个。”
陈璋:“是吗,听说他是个路痴啊。”
“可不是,他就是用这百道行,游遍天垣不迷路。”
季风“,,,”
“成,我要了。”
接过货陈璋继续道:“对了兄台,听说这时风门的少主资质奇差,至今修无所成,是不是真的?”
他常以为世人若要谈起时风门,定是谈他那年少有为的小叔叔,而他自己修为平平,鲜少露面,不会出现在别人口中,出了门才知,在这天垣修界没什么藏得住的事。
“我知。”季风合上扇子,加入对话
陈璋闻声回过头,上下打量季风一番,道:“小兄弟知道?那你说说。”
那商贩见季风走来忙收了钱就转头跑了。
季风脚踩凳子,骨扇在手心旋转,煞有介事的道:“季风嘛,在他们季家就是个例外,天资极差还不肯用功,从小不学无术,还一肚子坏水,祸害门中师兄弟不够还去外边到处惹事,长得其貌不扬,最爱仗势欺人,走在临夏街头,都有一群人追着他打,你们还称他少主呢,时风门百年基业怎么可能交给他,是不是?”
何观一脸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这些。”
陈璋一拍手叠口道:“对对对对,我昨晚就看到一群姑娘追着一个人跑,看她们的样子十分激动,一定恨死那个人了,那个莫不就是时风门少主?”
季风扇子敲在手心:“正是。”
何观叹道:“果真如此?可惜了时风门几代英才辈出,怎的到这里就成了这样。”
两人走开,季风在其身后无不叹息道:“就是啊,太可惜了。”
季风沉浸在我的名声只能我来毁的自得中,忽闻一女子纤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