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还没太在意,后来就越闹越凶了。那天晚上,我半夜里正睡得香着呢,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地一阵响!”赵大嚷绘声绘色地道,“我起床一看,厨房里的碗碟莫名其妙就摔碎了几个。一开始我以为只是老鼠或者野猫之类的跑进来了,于是第二天入睡之前就把厨房的门给关紧了。但却还是会有碗碟掉下来,摔得一地都是!”
“我又把所有的瓷器都锁到柜子里放着,结果当天晚上整个柜子都倒了!里面所有的瓷器都摔得稀巴烂!”赵大嚷一边说一边摇头,“现在我又新买了一整套碗碟,这回我只敢买塑料的了,这个倒是摔不坏。可买了新的碗碟回来,特么的它又没动静了!”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情况没有?”我师父问道。
“有哇!才睡了两个晚上的安稳觉,又有鬼半夜里来敲我房门!真特么瘆得慌!”赵大嚷嚷嚷道,“我爬起来去开门,门外边啥都没有!刚回去躺下一会儿,特么又开始敲!我再去看,还是没人!这一晚上搞来搞去的,一大家子人都不敢睡觉了!”
“你守过夜没有?有没有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师父追问道。
赵大嚷愁眉苦脸道:“我第二天晚上就开始守夜了。一有人守夜,那房门就不响了,整晚上都安安静静地!但是到了第三天,我干活累了说不守了,特么的半夜又有鬼来敲门!哎呀!师傅们呀!你们说我该咋办呀?我白天要干活儿,晚上还要守夜,这要累死我呀?”
师父冲赵大嚷压了压手掌,示意他先不要激动,让他先带我们去他家里瞧一瞧。但是赵大嚷的这一通嚷嚷,把许多街坊邻居都给吸引出来看热闹了。
其中一个带着个红袖章的社区大爷也来了。他问赵大嚷道:“怎么,你也请师傅到家来看了呀?”
赵大嚷回身又嚷嚷起来道:“是呀!不请不行呀!熬不住了啊!”
这时,周师傅介绍说,这位郑大爷是康安坊的治保主任,前两次也是他介绍自己来的。
郑大爷便告诉我们说,之前有好几户闹鬼的人家都托他去请过师傅了。但是最初请来了几位都搞不定,最后那几户人家就只好暂时搬到外面住去了。这赵大嚷家里也闹鬼,他却是刚刚才得知。不过,郑大爷倒是对周师傅竖起了大拇指,赞他才是真有本事的师傅,前两次请他去的人家后来都没事了。
我听了心里就很不服气。周师傅要真有本事,还来请我师父干嘛?
周师傅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连连解释表示谦虚,还指着我师父道:“这位冯师傅的本事比我的大多了!”
我师父却懒得听他们恭维,摆摆手道:“有没有本事不能靠嘴巴讲,先进屋去看看再说。”
赵大嚷带着我们进了他家,在房子里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鬼物藏匿的踪迹。我们又挨个看了他和他的家人的面相,印堂中都有些黑气,但不算重。说明那鬼物不是常驻在他家,只是半夜才来骚扰。
厨房里的摆设也很正常,不过即使关上了门,墙上还是有一个排气扇可以进猫进老鼠,所以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但那个装碗碟的柜子是木制的,还挺重,不是一两只老鼠或者猫就可以拱倒的。
卧室的房门也很普通,离大门还有五米的距离。师父问赵大嚷:“平时晚上睡觉关客厅的窗吗?”
赵大嚷很肯定地回答:“关呀!我每天睡觉前都检查过的!”
那就排除了会有人从窗外往里面扔东西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半夜敲他卧室门的“东西”,一定是会先进到客厅里去的。
师父又问赵大嚷守夜是怎么守?
赵大嚷指着客厅的沙发道:“就躺在上面守。但是我腰不好,那沙发又太软,我睡不惯,得睡自己床上才行!”
“那为啥不换个人来守?”我问道。
“换谁?”赵大嚷白了我一眼,道:“我老婆一个女人家,怕鬼怕得要死,哪里敢自己守夜?我两个孩子都还小,更不可能啦!”
我想想也是,看来赵大嚷这一家之主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