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寿宴,是酉时开始。
彼时,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
寿辰宫内外却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各个宫中的,嫔妃、娘娘身着的无不适平日里不敢穿出来的华服。
也就只有如此场合,无论作何打扮,只要不越界,都是可以的。
萧以恒和郑容夕坐于正上方,龙位与凤位之上。
其他的妃子,一次排列,品阶越高,离萧以恒的位置便越近。
宫女们,有主子的,便守在主子身边站着,等着服侍自家主子。
没有主子的,或者平日不招主子待见的,便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四下看了看,郑容夕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于是小声的在萧以恒的耳边道:“皇上,臣妾看,人已经到齐了,寿宴可以开始了。”
萧以恒闻听此话,点了点头。
接着,郭海沙哑中略带着尖锐的嗓音,便高声宣布道。
“寿宴开始。”
随着郭海的声音落下,乐师准备好了手中的乐器,舞女们缓缓的从外,鱼贯而入。
一个个似是娇羞盛开的花朵一般。
这场寿宴,或许于萧以恒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阶段的庆祝。
但,对于这群舞女来说,意味着,自己很可能凭借着一支舞,获得皇上的青睐。
以为当初的司徒雪便是这样。
虽然,司徒雪是丞相家的女儿。
但是,当年司徒雪却是在和皇上毫不相识,彼此不知道任何身份的情况下。
萧以恒见过司徒雪的舞之后,一眼便看中了司徒雪。
在知道司徒雪的身份后,亲自,向当时的丞相请求,望司徒雪能入宫。
虽然,司徒雪死后,关于许多司徒雪的消息,都被萧以恒封锁了。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止不住的。
所有的舞女都希望有司徒雪的奇遇,却又一面自信,自己不会有着如同司徒雪般的结局。
一曲舞罢,萧以恒的面色不曾有任何波动,仍是满面的温柔,微微挂在唇角的笑。
似是对舞女们的梦的嘲笑,又似是将自己与这世间,建立了一个巨大的隔阂。
一旁,德妃对这身边的静妃道:“瞧瞧这帮小浪蹄子,一个个笑的跟花儿一样,还不是打着皇上的主意,在其位便做其事,这种嚣想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事物的嘴脸,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笑啊。”
静妃看了看撤身向后退的舞女们。
“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该是多无趣。”
就像她一样,对于她来说,萧以恒的宠幸何尝不是她的嚣想?
很快,下一组节目的表演者,便鱼贯而入。
萧以恒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郑容夕也保持一贯的温婉。
寿宴举行道一般,郑容夕忽然转头,看向萧以恒。
“不知皇上对今天的表演,是否满意。”说着,郑容夕将手附在了萧以恒的手上。
萧以恒看了看郑容夕附在自己手上的手,有看了看下面的节目。
点了点头道:“皇后安排的着实是不错,不亏是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