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君微曲膝,于殿中福身行礼。本以为会被郑容夕拿捏一下,蹲几刻钟才是。谁知,今日郑容夕只是懒懒摆手,道:“起吧。”而后,突然展颜一笑道:“慕医女,今日唤你前来,你可知是何事?”
“奴婢愚钝,不知娘娘之意。请娘娘明示。”慕凌君微福了福,恭敬答道。
“嗯,”郑容夕摆了摆手,似极好说话,也不再追问其他。只是,挥手瞬间几个嬷嬷冲了出来,对着殿中下跪之人,竟是又拧又打,嘴里只叫唤着:“你说不说!你们这些贱皮子,今日若是不肯吞出真言,想来明日也不用伺候贵人了。”
说着,竟开始拿起缝衣针,不停刺向殿中所跪之人,一时间殿内惨叫之声不断,让立于殿中的宫婢宫侍都不忍直视,瑟瑟发抖。就连坐于一旁的宫妃们,也纷纷侧目。
“说不说!”嬷嬷还在高喊用刑,面目狰狞地不断刺向身上之下,丝毫未管身下哀嚎之声。眼见,四五个宫婢宫侍,竟要昏将过去之前。突然,一直坐于凤座之上未言的郑容夕抬了抬头,行刑的嬷嬷们立即住了手,退到殿后。
这时,郑容夕这才淡笑道:“怎么样?现下有没有能够忆起,国宴之上有何异常之事呢?或者国宴之前又有何人,有异常之行?否则,本宫只好继续如此寻找可疑之人,直到寻到嫌疑之人为止。”
殿中所立宫婢宫侍早被此待阵仗吓地面无人色,个个都想要下跪求饶,可是一看到郑容夕带着淡笑的唇角,竟比先期抖地更加厉害。
慕凌君垂首立于人中,此时她才知郑夕容竟在审讯国宴之上,大元三皇子过敏之事。可是,为何郑容夕会唤她来?
虽然,她在三皇子腹中下了蛊虫,可是于此她可以断定,现下绝不可能泄露。那么,郑容夕怎会找她?她国宴之事并无牵扯才对?
除非郑容夕想要栽赃于她!
想到此,慕凌君不由偷偷睇向凤座之上的郑容夕,却不想,郑容夕竟突然向她看来,笑地意味深长。
“娘娘饶命,奴才愿意招,愿意招。”一个少监模样之人,突然从殿旁窜到殿中,一下子跪下,喊道:“娘娘,奴才上月三十日之时,见到德妃娘娘宫中小方子,偷偷摸摸跑去了御膳房之中。”
“你个庵三,你胡说。”德妃还未开口,她身边的小方子已经窜出,满面是汗道:“娘娘圣明,奴才就是有一万胆儿,也不敢行此事。那日,奴才是去御膳房,不过只为德妃娘娘要点点心,我家娘娘体恤宫务过忙,不让惊动其他,怎么就是偷偷摸摸了!不过,奴才那日御花园之中,见到晗妃娘娘的宫婢与一御林军侍卫说着话……”
“你胡说!”又一宫装少女撞出低诉。
“……”
一时间,被提于凤仪宫之中宫婢宫侍纷纷向上,交代自己所见可疑之人,可疑之事。如此,到让满宫之人皆染上可疑之处。
凤座之上郑容夕带笑倾听,两侧宫妃却面色渐沉,紧捏手帕。就在慕凌君以为郑容夕要有所发作之时,突然一蓝装宫女从殿中一个角落走出。
她跪于殿中,拜于郑容夕道:“娘娘,奴婢有情上报。初一夜,奴婢于清蓅宫之外,”她看到慕凌君,一指, “见到慕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