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回过神的慕凌君,自然知晓年菲兰正替她解围。连忙曲膝福礼,然后恭敬提了医箱上前。诊脉会露出肌肤,现下正殿之人如此之多,要替年菲兰诊脉自然要回到内室。
年菲兰见慕凌君已然清醒,正要行礼退回内室,却没想萧以恒也起了身,不发一言直接向内室而去。
年菲兰见此自然心喜若狂,可清醒过来的慕凌君却露出几分苦笑。
见年菲兰脚步轻盈的追着萧以恒而去,慕凌君终是努力压下心中那丝疼痛,也随二人进了内室。年菲兰的身体早已大好,这些青珞每次例行诊脉之时,都会告知慕凌君。加之,太医院处也有她之病案,慕凌君自然也知其病疾以已是大好。
此次,本来就是青珞为了她之心愿,让她前来。只没见到会是如此情景,慕凌君现下只觉心痛,满脑子只想逃离此地。
因而,随意替年菲兰诊了脉,然后献上调理的药丸,接着就想退出。
却没想,萧以恒对此极有兴趣,似极关切年菲兰,抓着慕凌君问的极为详细。慕凌君只觉整个过程就是一场刑法,偏偏这场刑法还是由自己而造。
突然,她生出荒谬之感,整个脑海又是一片空白。
待回神,她已在雨吟宫外,身边跟着少监阿九。
“姐姐,这次多亏你了。”一旁阿九抱着一堆赏赐随着慕凌君而行。慕凌君随意瞟了一眼,却见阿九手捧之物都盖了明黄之帛,知晓这应是萧以恒所赐,也不知心中是何感觉,转首竟想流泪。
“应该是多亏你才是。”慕凌君到底还知这里是深宫,勉强压抑已到眼边的泪水,有些敷衍的应付阿九。
阿九应是极欣喜,捧着一堆物什,依旧有些手舞足蹈道:“姐姐,娘娘已经言多次了,待找个时机定要接你回雨吟宫,阿九思及可以与姐姐共事,就极开心。”
慕凌君觉得奇怪,她与阿九并未有其他情意,反而当初为救年菲兰还威胁了他一把。
可是,现下她却能感到阿九所言竟是发自内心,这让慕凌君感到极讶然。她忍不住问道:“为何?”
“因为,只有姐姐与阿九会真心对待娘娘啊。”阿九极天真的话语,让慕凌君心中一震。
她未曾想到,这个黄衣小监不但是一名知恩图报之人,而且还如此重情重义。
心中不由一软,却不知为何,慕凌君就忆起秦然那日之言,也不知为何她就想知晓眼前这个小监在知晓的面情,于是她淡笑道:“阿九,你要记住,在这个皇宫里面,是没有姐妹、兄弟、夫妻可言的。”
“怎会!”阿九毫不犹豫反驳,而后回首认真看向慕凌君道:“娘娘与姐姐,虽为主仆可是却情同姐妹,否则姐姐怎会冒如此大险,为娘娘奔走了。”
慕凌君怔愣看向阿九,良久不由失笑,她不过就是还上真正慕凌君的人情帐而已,却没想被阿九看得如此高尚。
突然,她只觉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果真,如佛所说,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其实根本无法发看清。
很快,慕凌君与阿九就回到了太医院,待处理好这堆赏赐后,她马上从所得之赏中挑了一些给阿九。慕凌君对这个小监的印象不错,原意与他分享。何况,他还替她抱了一路。阿九本来想推辞,却终是妥协了。
欢喜的拿着东西,正准备离开之际,似突然忆起极重要之事,连忙匆匆转回,来到慕凌君身侧,轻声道:“姐姐,我适才忘记将娘娘的话传给你了。”
慕凌君见此,以看向他,“姐姐,娘娘让奴告知你,万邦来朝是我朝大事,怕有人在此动手脚,让姐姐小心。”
慕凌君听此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要擒住阿九,却努力压抑谁了。她勉强扬笑道:“娘娘这话何意?莫不是……”慕凌君故意说模糊不清,套着阿九的话。
阿九果然天真,见她了一问,有些得意又有些后怕道:“这是奴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