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看夏尘阴沉阴狠的目光,转身离去。
慕凌君简单梳洗一番,望着铜镜里的这张陌生的面孔,胸腔里盈满了仇恨,她没想到自己还会重生。
这一世她不会再傻,家族的冤屈她要一一讨回,前世她所受的屈辱她都要一一讨回。
她走到窗棂前,仰望着繁星的夜幕,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忧伤气息,这寂静空凉的夜里,她度过了多少夜,她也不知。
心痛,避免不了的痛,即使到现在她也看不透萧恒之的心。
月色浓郁清凉,她有些紊乱的思绪也油然浮上心头,指尖轻轻扶着冰冷的窗棂,心却渐渐冰冷。
她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让她直觉认为不简单,从那条白绫开始,就说明了一切。
她治好了皇后的咳嗽,而皇后看向她的眼神,虽然表面温柔娴熟。
但她心里明白,她越是表现的温柔娴熟的时候,那时她的心就越狠。
双手骤然紧握,暗暗垂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管现下的状况如何,她都必须要往上爬。
慕凌君收回所有心绪,微微抬眸,忽而眼前骤闪一丝亮光,她心中一凛,这是剑光。
掖庭怎会无缘出现剑光?这里并没有侍卫把手。
不好!
慕凌君快速从窗棂处跃出去,沉着月色她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密夜里,悄悄隐藏在一堆乱柴的后面。
整个掖庭被黑夜笼罩,盏灯也在入夜时尽数熄灭,唯有淡淡的月光射下浅淡的清亮。
掖庭的外墙忽然翻进一个黑衣人,手中执着森冷的剑,只是几步便到了她的房外。
慕凌君冷冷的凝着那黑衣人悄悄推门进了她房内,她快速起身,不动声色的移至到窗棂处,透过窗棂的遮掩望向里面。
那黑衣人看着床铺上隆起的被褥,举起手中的剑便要刺向那床榻。
就在那泛着白光的剑就要刺进那团被褥时,忽然黑衣人手中的剑猛然被一股力道震得手臂发麻。
他心下一惊,猛然望向窗外那一闪即逝的身影,快速收起剑便翻身而出。
慕凌君依旧躲在那堆杂乱的柴中,看着黑衣人自窗棂处翻越而出快速跑出掖庭。
看样子像是去追人了。
慕凌君起身,冷冷的望着掖庭外,刚才是她出手阻止了那黑衣人的剑,她不能让黑衣人发现她不在,不然会打草惊蛇。
反而这制止他的这一招却是无形中助她一力。
那个黑衣人她不知道是谁派来杀她的,但是刚才那一举却可以让黑衣人谨慎防备,同时禀报他的主子,这个慕凌君背后有人,暗中想要杀她的人多少会思量一些。
慕凌君回到房间,却始终睡不着,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太多,况且还有人想要杀了她。
她没有这幅身子的记忆,不知道这个慕凌君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有一个直觉,觉得这个慕凌君背后应该真的有人。
当初那个白绫上的缺口就可以看出,有人在暗中救了她,只是谁会救一个掖庭的宫女?
一夜无眠,第二日慕凌君便起来接着劈柴,到了晌午突然张嬷嬷身边的宫女前来传话,让她前去掖庭前院,张嬷嬷唤她。
慕凌君随着那名宫女来到前院,见到张嬷嬷,慕凌君恭敬的微微曲膝,“张嬷嬷。”
“嗯,随我去趟浣衣局。”张嬷嬷起身离去。
慕凌君微微一怔,却瞬间缓神,跟在张嬷嬷身后,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张嬷嬷为何唤她去浣衣局?
忽然,慕凌君心中闪过一丝清明,浣衣局的主事是夏姑姑,正是夏尘的亲姑姑,昨日夏尘才因为她而受罚,今日张嬷嬷就唤她去浣衣局。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张嬷嬷是想借机看看她如何应对夏姑姑的刁难,还是想要结夏姑姑之手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