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抬手扶住了人,“以后别锁门了。”
沉奕欢看着黑暗里男人专注的神情没有说活,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顾行之扶着人在床边坐下。这是顾行之第一次进沉奕欢的卧室,一张标准的双人床,颜色明亮。角落里摆了一张书桌。
“要喝水吗?”
沉奕欢点了点头。
顾行之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又从沙发上拿了两个靠枕帮人把脚踝垫高。
沉奕欢默不作声的看着男人做了这一切,她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可以一个人发烧去医院住院,可以一个人心血来潮沿着海岸线开一周的车,一个人居住,一个人解决任何事情。她总是乐观阳光,鲜活,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的底色。
“睡吧,”顾行之想抬手摸摸她,手僵在空中又放了下去,“沉奕欢,有事情喊我,别让我担心。”
顾行之关上了门,看着女孩儿背转过身躺了下去。
顾行之被清晨的阳光射醒,稍微一动,从从脖子往下,又酸又硬,骨头仿佛一节一节。沉奕欢坚持不肯请假,顾行之潦草的洗了把脸,把人送到公司在办公室里洗了澡换了衣服。
沉奕欢坐在工位上,看着郭琳跑来跑去,有几分不好意思,“郭姐,你不用这样的。”
郭琳笑了笑,“我本来也该殷勤些的,昨天就该把你送回家再走的。”
“没事儿的。”沉奕欢笑了笑,“就是扭伤而已,你这样弄的让我像个废人。”
“坐着吧,崴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还是挺麻烦的。而且顾总早上专门嘱咐了哦,”郭琳露出来几分少女的俏皮,“让我多照看点你。他那个表情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我看我们顾总啊,要不是怕你不高兴,他肯定自己就来了。”
沉奕欢笑着推她,“你就会打趣我。”转过头时神情却又几分落寞,握着笔头挑逗着桌脚仙人掌的尖刺发着呆。
顾行之明明不是第一个会这样殷勤的人。
可慌不择路的那一刻有人突然冲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遍遍警钟,这样的付出又能有多长久呢?
下班的时候,人流涌过,沉奕欢想等到人少一些时再走,拎起包,看到了站在电梯口的男人,顾行之走了过来,他说,“别逞强。”
顾行之扶着沉奕欢上了车,他特地换了辆地底盘低的车。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上,绿化带从身旁滑过,墨蓝色的天空下是形形色色匆匆归家的行人,两人无话。
“顾行之,”沉奕欢突然转过了头,瞳孔漆黑,“如果我只是贪恋你对我的好呢?”
女孩儿侧身靠在车窗上抬头看着他。
“那我就对你更好些。”顾行之说,眼神温和,笑得有几分随意,“只要我对你最够好,你就不会离开。”
“可是没有人会守着另一个人一辈子。”沉奕欢说,眼里有几分失落,扭过头看向窗外。沉何君不会,不曾存在过的妈妈不会,奶奶许是想的,可是却无能为力。
血缘把他们绑的那么紧,却还是会走散。
“沉奕欢,你可以试一试。”顾行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