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没钱,他又想到那些催债的人,心里颇为复杂。
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看到自己受伤的份上宽限些时日。
他的心到现在都没真正关心过自己父亲,不说他母亲,就是他的妻子儿女都感觉到心凉。
这些年婆婆爷爷有多宠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片真心别说换真心,连虚情假意都没有。
“还好现在秋收已经结束,否则还真是让人愁。”宗医生不由感叹。
这壮劳动力突然就少掉两个,田地里的活又没办法减少,只能是所有人更辛苦。
二伯母见到家里两个需要躺床上的,脸色有些变了,转身看向宗福来。
“我说福来,你爷爷和你二伯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说?”
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二伯母的脑回路和二伯父还真像,难道她在他们眼中就这么好欺负。
“什么怎么说,爷爷是被二伯给气得中风,这个好多人可以证明,而二伯之所以被打,是因为他先打人,我们都是正当防卫,就算你告到法院去,法官也不可能断我们有罪。”
二伯母见她如此伶牙俐齿,心情十分不悦,“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都这种情况了,你们总得表示一下吧。”
“二伯母,我想你恐怕是思路不对,你们这种情况可不是我们造成,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可以让父亲把村里人叫过来评评理。”
宗福来可不惯她这毛病,这些年虽然是二伯父跳来跳去,可难道她的默许不阻止就没错?
尤其夸张的是,从她家压榨来那么多好东西,却从没对她好过,可见也不是个懂得感恩的,怕是她甚至会觉得那些东西与钱财都是凭“能力”弄到手的。
她这话堵得二伯母心里极不舒服,可现在家里没个能撑腰的男人,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办。
宗医生看完病,给宗永光针灸后,接过诊金和针灸费用后就起身想走。
宗福来与任远博不想继续待在二伯父家里,跟着宗医生一同离开。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宗医生,我二伯那样的情况,大概需要多久恢复?”
“看他自己,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个骨折不算严重,应该要不了那么长时间,但若是他坚信需要一百天才能好,那就不会少于这个数。”
宗医生在村里这么多年,哪里还会不知道宗庆辉的脾气秉性。
“福来,我可是看着你长大,你今天如此对你二伯父,当心他以后会疯狂报复你。”
那人从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的,对宗庆山、任远博可能还会有惧意,不敢如何。
可对宗福来这样的“弱女子”,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在她身上把损失给找补回来,不要脸的人同样会不择手段。
对这个二伯父,她的认知同样很全面。
“谢谢宗医生提醒,不管我对他好或者不好,这个事情都无解,但凡他不能把我家给踩脚下,始终会想从我这入手。”
宗医生点头,他想得不如她全面,村里多少人笑村长傻,宠个丫头片子。
可若是他自己闺女能有这般聪明能干,他也会甘心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