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李枢瑾全身血脉上涌, 心脏剧烈得跳动。
他双手按在美人塌上, 曲膝向唐媱又靠近了些, 垂首自上而下看着唐媱精致的睡颜。
他目光如火, 炽热专注, 又眸光似水, 缠绵悱恻, 他用眼睛自上而下一寸一寸描摹唐媱的轮廓,这个角度更显得唐媱颜如舜华,色若春晓。
她可能是在自己院里的原因, 粉黛施得极薄,皮肤白嫩细致宛若凝脂,雪腮上薄染春色, 漾着一圈儿细细的薄粉色, 羽扇般卷翘得眉睫乖巧得服帖在脸颊。
李枢瑾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向前靠了靠, 再靠了靠, 目光灼灼盯着唐媱粉嘟嘟的娇唇。
再近了一些。
他双手微微颤抖, 喉结又情不自禁得滚动, 他抿了抿唇, 垂首低头隔空将唇贴在唐媱唇面,描摹唐媱的唇线。
他余光小心翼翼观察唐媱的眉睫, 眉睫一如以往得服帖安静,他头低得更深了些, 他双唇慢慢得很轻很轻贴住唐媱的唇瓣, 一如想象中的软糯和甜蜜。
“嗯。”李枢瑾一声喟叹,唇角绽出一个灿烂又甜蜜得微笑。
他眯了眯眼睛,开始轻轻研磨唐媱的唇瓣,若有似无,一下又一下,唇瓣贴着唇瓣,呼吸可闻。
李枢瑾渐渐得不满足,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得探出自己的舌尖轻轻扫了一下唐媱的唇瓣,甜,软,润,像棉花糖。
李枢瑾心尖开起了花儿,宛若游于云端,怀抱棉花糖。他稍稍退开了些,看到唐媱眉睫安静乖顺蓦然更加贴近唐媱,他噙住唐媱的唇珠,伸出舌尖克制得舔一舔。
他眨了眨眼,眯起凤眸用舌尖细细描摹唐媱的唇瓣,一下一下仿佛饥渴的人祈求山涧的清泉,而后他微微颤抖得试探着更近一步。
更近一步。
他小心翼翼探入唐媱的樱桃小口,品尝她的甜蜜和温暖,干涸得到了缓解却带来了更多的饥渴,他更深一步欲带她与他一起共舞。
“嗯?”唐媱轻轻呢喃,羽扇般的眉睫轻轻煽动。
“呼——”李枢瑾遽然离开美人榻,离开了一丈远,他胸口急速剧烈得上下起伏,他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目不转睛惊慌得看看唐媱。
他眼睛惊慌躲闪,唐媱的忽闪颤动的眉睫像是惊涛拍在了他的心上,急中生智,他上前一步弯腰将刚才又蹭掉的薄被子拿在手里。
“丁香?”唐媱杏眸惺忪,眉睫颤颤巍巍睁开,双眸雾蒙蒙得轻声软绵绵呢喃。
李枢瑾不应,上前强装镇定把薄被子给唐媱轻轻搭在身上,指尖微微颤动,胸脯还在起伏。
没听到丁香的回应,唐媱揉揉眼睛睁大了些,本来浅笑的唇角看清眼睛人后紧绷起来:“李枢瑾怎么是你?”
她左右看了看院子,没人,丁香百合都不在,她眉头蹙了蹙声音冷了下来:“丁香呢?”
“我也不知道。”李枢瑾轻声答道,他蹲在美人榻跟前帮着唐媱掖了掖被角,抿了抿唇道:“可能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唐媱掀开李枢瑾刚掖好的被角坐起身,看着李枢瑾道:“你怎么进来的?”
莫不是爬墙吧?唐媱的目光抬眸看了看院墙又看了看李枢瑾,目光凶狠凶狠。
“唐彬带我进来的。”李枢瑾垂下眸光,敛住自己眼底的失落,抬头看着唐媱目光温润,声音清越低缓。
听见是唐彬,唐媱牙根有些痒痒儿,可是自己小弟又不能当着李枢瑾的面儿发作。
她动了动腿,将自己恶狠狠的目光收回了些,不好意思转开了眼,她声音放缓了些:“你来干什么?”
看到有些羞赧的唐媱,李枢瑾敛住了自己眼眸里笑意。
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他看唐媱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赏心悦目,连瞪他,他也觉得如猫咪可爱,尤其唐媱圆溜溜水润润的杏眸只盛下他一个人,让他心头发痒。
“嗯!”唐媱发现了他的浅笑,扭头双眸睁圆了瞪他,奶凶奶凶道:“你来干什么?”
李枢瑾忙敛去脸上的笑意,垂头拿出怀里的锦盒,耳尖微微发热,他递给唐媱轻声道:“送你。”
唐媱看着递在眼前的紫红色雅致的长方形锦盒,又抬头看了看满眼期待得李枢瑾,抱着被子问:“里面什么?”
李枢瑾双手握着锦盒,打开锦盒,想开合着的锦盒呈现在唐媱的眼前。
唐媱低头看到锦盒中放着一支白玉兰桃木簪,一枚半月形牡丹缠枝纹桃木梳。
桃木簪簪首两枝六瓣玉兰花,花瓣层层叠叠九层之数,每一层花瓣都绘制着精美的镂空纹饰,簪脚上有细致精美的纹样,簪针为细腻光滑的圆柱形。
这是他自己雕刻的?唐媱眨了眨眼,看了看托着锦盒的手,他的指尖和食指上多多处的割伤,伤口很新。
她抬头瞅了一眼李枢瑾,李枢瑾目光期待,眸光晶亮晶亮,将手里的锦盒又往前推了推,再次轻声道:“送你。”
唐媱低头看了看那个桃木梳:
桃木梳男人手掌大小,形状是弧度圆润的半月形,梳齿制作规整,梳背上精妙得雕琢着两朵盛开的玉楼点翠牡丹和两朵半包待放的花蕊,其间纹以缠枝相佐,构图疏朗雅致。
“这是你自己制作的?”唐媱心中微微惊讶,她歪头问李枢瑾。
“嗯。”李枢瑾轻轻点头,他将锦盒里的木梳拿出来,看着唐媱有些松散的头发,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给你梳头吧。”
“不……”唐媱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她可不知道李枢瑾什么时候学会了梳发,这是一个给他办难看的好时候。
她坐直了身子,笑盈盈软软应道:“好呀。”
李枢瑾本来失落低垂的眼眸猛地一亮,亮晶晶看着唐媱激动道:“嗯。”
他转到唐媱身后,慢慢散开唐媱的秀发,看着手中浓密顺滑的青丝,他心中庆幸。
庆幸昨天他拿着自己头发梳了半宿,终于知道了怎么用梳子。
李枢瑾指尖微颤,他一手托着唐媱的秀发,一手用桃木梳轻轻从上到下梳下,他紧张得问:“疼吗?”
“不疼,你梳到头发了吗?”唐媱托着腮懒洋洋得问。
“嗯。”李枢瑾点头,面色郑重目光专注,手上稍稍用力将梳齿陷入秀发中,他不确定得又紧张问道:“疼吗?”
他昨天梳发时开始用力太重,头皮都是疼得,此时他却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伤到了唐媱。
“不疼。”唐媱俏生生道,她回头水灵灵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李枢瑾,唇角带了些讽刺的轻笑软绵绵曼声道:“世子爷,不会梳发提早告诉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会。”李枢瑾低声应道,他抿了抿唇,手上小心翼翼控制力道梳齿成功陷入头发一厘,从上到下慢慢梳下来。
“呼——”李枢瑾深深舒出一口气,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唐媱听见身后的动静托在腮轻嗤出声,她就知道李枢瑾不会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