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见到皇帝咳嗽了,那些个女人们还喋喋不休,不仅不心疼他,反而以此来当场做文章,又一句句道:“看,皇上体虚了啊!”
“皇上真是体虚了,这如何是好啊……”
德妃娘娘素来装得温和胆小信鬼神,连忙喊了几句佛号,还故意呜咽着夸张地说:“神佛在上,倘若皇上有得罪上苍的地方,请千万别降灾难给皇上或百姓们,就把灾难给我!”
“哎呀,姐姐怎可如此说!就让妹妹来领受这灾难吧!老天爷啊,有灾难就给我吧!”淑妃赶紧也来卖力表现,好像真的皇帝做错了什么大事马上就天降惩罚了一般。
“母妃,呜呜呜……”浩蓝公主这个年轻女人还不嫌混乱,跟着插上一脚,抱着她娘亲哭了起来。
太后和皇后纷纷仰天长叹:“我们昊天王朝的未来,将如何是好啊?!”“皇上到现在还如此浑浑噩噩地过着,昊天王朝的未来,将何去何从哪?!”
这一番做戏要多戏剧化有多戏剧化,简直不亚于适才舞岳阳和盈紫以及一番男奴们的精彩表演。
盈紫看在眼内听在耳中,心道一声果然,她们就想要暂时联手,共同铲除别的敌人罢了。他原先还没想到这群后妃们会联手得如此快速,还以为她们会就太子之位的打算来争斗一阵的,可是现在,她们或许是看皇上一时半会儿不想处理那个问题,就将矛头和怒气撒向舞岳阳这个受到皇上宠爱的男子了。
舞岳阳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关切地看着皇上,还想挪到他的身边,却被太后一声大喝:“放肆,还不跪下!”顿时他就只能跪了下来。皇上到这时发觉事态严重不对,刚刚顺了口气,想要出言阻止,刚说了一声“母后”,就被皇后突然接过话题,显得貌似是代他说了出来。
“母后,切莫动怒,舞乐师行为不检点,臣妾也早有所耳闻,姐妹们均可作证,今晚就先将他押入皇宫内牢,切莫影响了大家过个好年,等过了十五,再择日妥善处理了吧!”汪皇后做出贤惠端庄的样子,开口提议,太后颔首,“嗯”了一声答应,然后扬声喊:“来人!”
几个管押入宫廷内牢的太监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的,一下子从旁边窜了出来,将舞岳阳押了下去!
这宫廷之中是有个内牢,为临时关押宫内作案之人的场所,例如宫内若是出了盗贼或不忠于主子的太监宫女,又或者偶尔出了什么刺客,更或许发动什么政变之事,成王败寇之后,自然是那行迹败露的给转入此大牢内。如此说来,这宫内大牢关押的犯人可大可小,也就是就近图个方便,临时暂作处理。此时,就由着一帮女人们联手闹上一通,适才还光芒万分演出极其成功的舞乐师,便莫名其妙被关入这个大牢了!
一切发生和处理得十分迅捷,不一会儿又像是风平浪静一般,几个女人们又开始谈笑风生起来,互相笑呵呵的,再然后,不远处的京城繁华地带就开始了烟火表演,后妃们带动着皇上和皇子公主在原地抬头即可看见烟花,显得倒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盈紫看着隐隐有些心惊,表面上却还是十分淡漠,因为知晓自己此刻不能阻止她们,不能做得了什么。就将这些看在眼里,将这宫廷龌龊的一幕记在了年少的心里,不知为何在此时忽然联想到,但愿自己与大皇兄他日不用为了争权夺利的事情,让哪一方也被这么押进无情的大牢里。
他看见大皇兄抬头看着烟花,笑得还很灿烂,知道申浩平这些年来一直挂着笑脸,真假越来越难以分清了。他看见父皇的脸上神采和青春都更为流失,或许是又过了一年的关系,父皇又老了一岁。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是在这一刻,盈紫更为同情父皇,即便他一直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父皇与舞乐师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却忽然感到,难怪父皇疏远这些个搬弄是非的女人,她们实在太令人厌恶,可惜了舞岳阳这个好男子,他究竟会被如何处置?父皇又是否能受得住被她们这样闹一场,让他伤心而遭受失去好友的打击?
而自己喜爱男子的事情已被大皇兄告诉众位兄弟,他们看在眼里今日的这一幕,又岂会在他日竞争激烈之时,放过自己的这一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