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难过有什么意义?”淋浴在光芒中的俊美神灵似笑非笑,温柔而优雅,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当初为何不好好的珍惜?”
“……”
“为何对他如此的在乎?他原本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工具不是吗?”
将傲哲天轻柔地抱起,光明神从空中缓步的走到了斐的面前?随着他的移动,一块干净得如同阳光织成般的锦布轻轻裹住了傲哲天赤裸的身体。
实际上,光明神感到很新奇。
人类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斐,他所庇护的孩子,曾在一百年前让自己帮他洗掉过有关于这个男人的所有记忆,而今,却在没有任何相关记忆的情况下,依然被这个男人牵动着所有情绪。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对他感到在意。在意他的言行,在意他跟谁在一起,最后开始在意他的一切,没有办法控制。”
斐低头看着男人,冰蓝色的双眼恍惚而迷茫,似在回忆什么。
“在雪山的时候,当看到他生死不明的躺在那里,那种心口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现在都鲜明的印刻在脑海中。”
“这种疼痛明明是第一次感受到,却又好像曾经历过一样,疼得无法忍受……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这个男人曾有过一段往事,却不知什么原因给忘记了……”
“每次试图去想,头都疼得好像要裂开般……也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慢慢的也不愿意去想了,因为就是想得太多,才会错过了他……也伤害了他……以至于当我回头再找他时,才发现……已经快要失去他了……”
“而这次……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离开他,永远也不会……”白发的男子双眼通红,却平静得诡异,就连声音也有种沉重的死气在里面。
光明神看着眼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斐,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你这样就像是要告诉我,如果这个男人死了,你不旦会毁掉自己,也会毁掉所有能毁掉的一切来为他陪葬。”
默认地沉默着,斐站了起来,平静的看着傲哲天,然后极其温柔的伸手将他抱到了怀里。
随后抬眼看向了光明神:”告诉我救他的方法,我知道你有。”
肯定的语气。
“我确实是有方法救他?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难度太大,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重要的是,你很可能会因此而送命?”光明神转过身背对着斐,似乎叹了口气:”
可我现在知道,你为了他真的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停顿了下,光明神才继续用一种低沉而平静的语调说着:”这个人类的灵魂,曾在很久远以前,就碎过一次。
虽然当时有个人耗尽了能量将那破碎的灵魂缝合在一起,可碎过的东西,终究是有裂痕的,再度碎裂也是早晚的事情。
何况,他之前所经历的重重折磨,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都像尖刀一样再次插入了那些裂痕中,几经折磨,最终将他满是伤痕的灵魂,彻底粉碎。”
“要救他,必须有三个足够强大的,且不同属性的灵魂来相互制约,制造出一层细密的能量网将灵魂紧紧地包覆起来,而最好的属性组合便是光、暗、魔。”
“光与暗的相生相克,让魔系来压制与引导。
只是,这也是最危险的组合,过程中,若有一丝不愿或杂念,不但会导致融合的失败,四个人都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并且,这三个灵魂,必须是跟那个人类有过密切关系的,心灵跟肉体上,这样排斥的几率也会小很多。但因为分享灵魂是极其危险的行为,所以,最高也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
“……三个不同属性的灵魂吗?”斐安静的听完,脸色依然是沉稳而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异议地去接受任何苛刻的条件。
“他还剩多少时间?”
“最多十个时辰。即使你用神术强行吊住了他的命。”
皱了皱眉,光明神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并不赞同地看着斐:”这些条件,无论是那一样都极其苛刻,我并不认为可能成功。”
“再苛刻,我都不会放弃。”斐淡淡的说道。不要说十分之一,就是百分之一的机率,他都会去尝试。”关于另外两个人,我已经有了人选。”
“呵……”光明神抿着唇优雅的笑了,眼神却更冷了几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在我看来,你们三个对这个人类,却一直都只有伤害。”
说着,他凑近了斐几分,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冷意更盛:”有些东西,你们可以轻易的摧毁他,可当你要挽救,却需要付出百倍甚至上千倍的代价,而这,都?是?自?找?的。”
“呵呵……”闻言,斐凄然的笑了笑,面目已经有些抽搐,半响,才颤抖出声:”我知道,所以,我愿意承受任何的代价……”
“那么我很期待结果。”似笑非笑地,光明神缓缓的消失在了斐的眼前。
不久,圣殿中,只留下了斐一人抱着傲哲天,孤独的站在中央。
久久都没有动弹。
当斐抱着傲哲天刚回到自己的寝宫,负责皇宫安全的侍卫立刻紧跟上前汇报,说外面有两个黑暗系的暗之魔想要强行闯入皇宫。
话音还没落,门便被狠狠踹开,一个头顶长着两只黑恶魔角,脸蛋清媚的男子闯了进来,神色急切的道:”他在哪里?!”
紧随他身后进来的,还有另一名身材修长而高大的苍紫色头发男人,脸色阴郁且隐约可见些许伤痕,像是被人恶意攻击过。
“毁卡?”斐看向来人,神色中有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毁卡并没有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斐,而是往房间周围扫了眼,顿时视线在接触到某点时,瞳孔收紧一缩,当即推开斐朝静躺在床上的男人冲了过去。
被推到一边的斐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制止的意思。而依然站立在门边的毁月似乎有些受不了弟弟过于焦急的情绪,将头撇向了一边。
“天!你怎么样了?!”傲哲天那气若游丝的惨白摸样似乎让毁卡预感到了什么,本来焦躁的情绪带上了些许恐慌,闷在胸口吐不出来。
“醒醒!别躺着!……你醒醒啊……别这样睡………我好怕……求你了……”
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摇晃,躺在床上的成熟男人都没有任何回应。
像死了一般平静。
顿时,几天前的记忆像流水一般涌进毁卡的脑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