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口,秦时用筷子绝望的扒拉了两下面前的碗,接着抬过头看过冉月,慢吞吞的说:“月月,你是准备,让我做和尚吗?”
冉月呛了一口汤,连连咳嗽,眼神泛着无辜:“怎么了?不好喝吗?”
秦时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帮人顺了顺。看人的目光打着转儿,虽然时间不长,可自家姑娘的脾性,他还是了解一点的。
这眼神,绝不无辜,她这汤,故意的。
秦时将筷子往碗上一放,手支着下巴,眯着眼,“月月,我要吃肉。”
“……”冉月咽下一口汤,伸手过去,执起汤匙,搅合了一下碗,的确是,过于素了点。可是她转念一想,有了理由,“你整天在外边大鱼大肉的吃,会腻的,这个可以排你体内的油脂。”
秦时:“……”
他的年纪,应该还没老到需要特意去吃养生餐的地步吧?明明是在,信口雌黄。
秦时惦着汤匙,一下一下,戳着碗底,没食欲,“可是不吃肉,那里有力气,没力气,你哪儿来的快乐?”
冉月一口汤直接呛到了桌上。
快、快乐?快什么乐?
冉月拧着眉毛恨自己一秒听懂,却还只能装不懂。
秦时晚上饿的不行,点了超高配置的外卖。只不过,还在路上。
冉月在阳台那里浇花,今天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裙子,到膝盖,阳光透过窗台,照到她身上,整个人看上去都软软的。
秦时挪着脚步过去,冉月听到动静转过身,撇开一个角度,用手戳过一盆,笑着冲人邀功:“你看,我前两天种的这盆多肉开花了!黄色的。好不好看?”
秦时凑近,扯过人,揽着就放到了窗台,两手支在两侧,凑近,直到凑在冉月的后耳根,淡笑着,压着声音,说:“没你好看。”
石板砌的台面有点凉,冉月耷拉着两条腿,原本就只是及膝的裙摆,此刻变得越发的短。她忍不住伸手过去往下扯了扯。手堪堪的,也只能贴着一面玻璃墙。
秦时从耳根处挪过唇角,先是蜻蜓点水般的吻。接着,就是深吻。
等到离开,冉月嘴唇嫣红,还带着点干。
手臂略显牵强的支着一侧,声音泛着哑,商量着:“我们……别在这里吧?”
……
-
冉月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外边客厅的灯还亮着,隐约能够听到秦时讲电话的声音。
冉月挪到床边,穿上拖鞋,往门口挪了两步,原本想要去卫生间,但是秦时通电话那略显压抑又愤怒的语气,让她止住了脚步,站在了那里。
在冉月印象中,秦时生气的次数少之又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天自己伤了脚困在路边,他去寻人的那个晚上。
特别的凶。
而现在,冉月听得出来,他字里行间透出的语气,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不是绯闻,我的确是领证了。她有名字,您不是都看见了么?”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改天,不管想不想,我也都会带她过去见见你。”
“不是,不算是。”
“对,都不是。”
“那休息吧,不早了,我挂了。改天去看你和她。”
……
言语间透着冷漠和疏离,如今,他再不用在他们面前去伪装什么。也不再想。
但是字里行间却能够听出他与对方关系的亲疏远近。
打电话的,是他的父亲。
秦时挂上电话转过身,就看到了立在拐角边的冉月。
他不清楚人什么时候立在那儿的,听到了多少。
但是看到她,原本压抑猩红的双眼,转瞬消散了不少,几步走到冉月跟前,声音很平静:
“醒了?”
冉月犹犹豫豫,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爸爸,是吗?”这个问题冉月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
因为她现在太幸福了。
想把一切可能存在的不好因素,都自动过滤。
不想面对。一点都不想。
就这样兀自沉浸。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秦时同他父亲的关系很僵,他的父亲,大概率,也定然不会认可她跟秦时之间的关系。
“他——”不同意或者说,已经愤怒到了极致是吗?
冉月涩着嗓子没能问出口,她怕自己不争气的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