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冉月在酒店安排的那间房是几号房?在几楼?”
电话另一面的张印明显愣了一下,他家这位,可是很少会关心这种小事的吧。“她住二楼。”
“几号房?”
“203,时哥,你是找她有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我过去给你解决?”
秦时闻言想了想刚刚冉月那喝醉酒的样,直接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秦时挂掉电话,抬手松了下脖子间的拉锁链子,将锁头往下扯了扯,露出一片锁骨线条,也赶走了心头一丝焦躁。
刚好将近晚饭点的时间,楼道里很安静,秦时走向电梯间,迎面只遇到了两个新来的客人。
二楼属于普通的客房电梯也根本不会停,秦时需要拐过另一面,绕一圈坐另一部电梯。
原本这个时间他应该洗过澡叫餐了的,而且晚上还有点事情需要去片场处理一下。
可是现在,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秦时坐上了电梯,按了二楼。
二楼住的也有他们剧组的工作人员,但是不多,而且这个时间,都在工作,大多不会在酒店里晃。
203其实很好找,酒店房间布局都差不多,大致位置即使跟803有差,但是也不应该会错的很远,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门关着,秦时立在门口,站的笔直。
他伸出手,轻叩了两下门。修长的指节,和手背上分明的骨骼在淡淡的楼道里亮起的感应灯下照的能够看见细致的毛孔。干净的还泛着一点红。
没人应。
秦时立在门口顿了片刻,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叫下客房服务的时候,侧了下脸,就看到了从不远处一个拐口,晃出来的身影。
秦时眯起眼睛将目光收回,两手掐腰略低头深出了一口气,接着又看向了人。
冉月走的很慢,秦时干脆转过身靠在了门上等。
想着这姑娘喝醉酒这么不消停的乱跑,酒量不好不说,酒品也这么差。
冉月走近,盯着秦时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脸更红了。
秦时蹙起了眉头,这是又喝了?
怎么过了这么大一会儿,还不如刚刚?
接着秦时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人,从背后捞出藏着的那只手,顺带拿着一个酒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冉月端的很是端正,然后看到秦时愣了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特别专业的、将瓶子送到男人眼皮底下说:“秦时先生,您的90年威士忌。我亲自...”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要吐似的咽了下口水,“藏起来的。”
“……”
“藏哪里了?”
“就、那边步梯下面的杂物间。”
“……”
秦时瞄了一眼那酒瓶,接着两手抱在胸前,微低着头撩起眼皮与人对视,看着面前的人,淡淡的声音像是浇灌了十足的耐心:“可我点的是酒,不是空瓶子啊。”
这明明是个空瓶子。
“不是空的,哪里是空的,我明明很满。”冉月似乎不忿的咕哝着,“快洒出来了,不能乱动。”
秦时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没多做理会,伸手去拿冉月送到跟前的瓶子,准备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谁知手刚碰上瓶子,就惹来冉月的一声叫:“不能动!我会洒出来的!”
“……”
声音依旧慢吞吞,表情幼稚,“我一旦洒了,就真的成空瓶子了,803会一个电话,把我贬进后厨。”
“……”
秦时闻言手顿住,接着霍地一下笑了,被气笑了。
敢情,这仇喝醉酒都忘不了啊。那平时毕恭毕敬的,装的还挺像。
“你洒了什么意思?”秦时对她重复了几遍的几个字百无聊赖似的,问了出口。
“我...就是瓶子里的威士忌,会洒的,你不能乱动我。我自己也不能乱动。”冉月说的一本正经。
样子很认真。
“……”
秦时绷着嘴,从喉咙口间嗤出一声笑。
搞半天,她自己是酒,“那是让我喝你的意思吗?”
冉月轻点了点头,“你慢点喝,着急了会洒的。”
“……”
秦时半眯着眼睛,冉月离他很近,脸上的小绒毛甚至都能看的清。皙白的脸上透着红,满满的胶原蛋白透着她这个年纪独有的活力。嘴唇嫣红,上面似乎还有她刚刚喝了未干的酒渍,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人看,上下扫动的睫毛像是戳在了心上,痒痒的,令秦时看着人的眸色一暗,多了几分缱绻柔情,“你是说...你是瓶子里面的威士忌,我要是喝的快了,你就会洒,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