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干脆说:“胖子数三二一,吴邪你跳过来,我拉你。”
胖子手上比划着三二一倒数,顾然在吴邪垫步的一瞬间发力,扽了一把绳子。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吴邪整个人就是扑过来的,砸在顾然跟胖子身上。
几人手忙脚乱把吴邪拉起来,刚躲好就雪崩了,从上面滑下来的雪瞬间淹没了刚才他们呆的那块平坦的裸岩。
坍塌的雪量不大,片刻的功夫,雪就停了下来。
顾然跟吴邪换了个位置,爬到岩石的边上,打着手电,指了指露出来的冰层说:“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那是冰层中的一个影子,倾斜的视角看不真切,一行人干脆换上了冰鞋,套上绳子,用冰锥打到冰层下面去看。
这影子很像个蜷缩的婴儿,顾然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对叶成说:“把老头子扶过来看看,这有点像昆仑胎。”
陈皮阿四已经恢复了意识,就是反应不快,他蹲下来看了半天,皱着眉又摇摇头:“但这里是陪葬陵啊。”
“什么是昆仑胎?”吴邪听着二人的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
顾然解释道:“昆仑胎是一种自然现象,在龙脉的源头,孕育出来奇怪的婴儿形状的东西,也叫地生胎,传说地生胎经过万年的衍化能成精。西汉末年,在昆仑山的冰斗下面,藏民发现过一个冰胎,已经有了五官,是个女婴,所以地生胎也叫昆仑胎。昆仑胎和人为推算的风水走向是不一样的,不能从龙脉里找昆仑胎,只能有了昆仑胎之后再建墓。总而言之,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历史里唯一一个埋在昆仑胎里的,是黄帝。”
顾然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有一个矛盾,昆仑胎里是陪葬陵,那主陵修在哪儿?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这个昆仑胎是假的,第二个,云顶天宫违背了风水规律,这并非没有可能,汪藏海这人,什么吊诡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皮阿四说:“还有一种可能,汪藏海改了山川走势,龙头不在三圣雪山,难道他竟然神通到了这样的地步?”
顾然耸了耸肩,“不知道,风水我不在行,反正以我对汪藏海的认知,这家伙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揣度他。”
胖子最烦婆婆妈妈,“干脆甭猜了,有这闲工夫,想个办法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胖子话糙理不糙,他提出了冰层的厚度问题,这底下如果有一个墓,上面绝不可能有太厚的冰层,不然自重都能直接压塌了。
吴邪证明了胖子理论的可行性,并且用仅存的建筑学知识,算出了这上面的冰层不足十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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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回忆录之谁躲谁
顾然特别爱看热闹,特别爱围观八卦。
于是顾然当时最感兴趣的人是霍仙姑。
长沙九门有可能内部消化,真的是他当时最喜欢围观得一桩风流韵事了。
因为霍仙姑和狗五有一腿,闹得狗五都躲着霍仙姑走。
众所周知,顾然怕狗,所以躲着狗五走。现在他不用躲了,只要天天去找霍仙姑就完美了。
结果霍仙姑对顾然都怕了,天天闭门谢客,就差门口写着顾然禁止入内。
顾然在张府跟张大佛爷抱怨,“霍仙姑现在都不让我进去了,没意思啊!”
张启山觉得好笑:“你们仨人就是个圈儿,你躲狗五,狗五躲霍仙姑,霍仙姑躲你。”
顾然趴在桌子上鬼哭狼嚎:“生活没意思啊,没有乐子可看!”
“你去狗五家,我们就有乐子看了。”
顾然对此敬谢不敏,严词拒绝。
狗五结婚之后,顾然就对这一桩八卦没了兴趣,转而天天往二月红的戏园子跑。
张启山那时候已经很少来戏园子了,顾然接替了他的位置,几乎天天报到。
二月红也觉得纳闷,顾然又不爱听戏,跑戏园子这么勤做什么。
不过顾然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没占着最好位置的桌子,二月红也就随他去了。
顾然出现得频繁了,张启山有事找不到人,就来戏园子逮人,连带忙里偷闲听二月红一出戏。
这件事情二月红老了之后对解语花谈起过,就当个乐子来着,还跟解语花叮嘱,顾然不什么正经人,对他不用太拘束。
后来解雨臣跟顾然熟了,想起这件事,还问顾然,当年为什么跑二月红的戏园子这么勤快。
他当时有个很奇妙的猜想——解雨臣觉得顾然喜欢二月红。
二月红结婚早,顾然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拖家带口了,而顾然几十年都没个风流债。
顾然都震惊了,对解雨臣解释说,他当年是觉得张启山和二月红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俩人都成家了,又有些各自的生活。
顾然说,你没听二月红说,张启山后来都不怎么来戏园子了吗,他来逮我都比他主动登门的日子多。
解雨臣问,那你怎么还让张启山往我师父那儿跑?
顾然撇了撇嘴,我就是觉得张启山在躲二月红,你师父也在躲他,多没意思啊。
解雨臣突然以一种探究的口吻问,那你有没有躲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