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望着这一扇紧闭着的门,心急如焚。
就算是她知道了他的情况,这人也不愿意她靠近他疗伤的药池么?
郁泉幽等在门外,从深夜等到天亮。
红漆大门终于打开,那人一身整洁的从药池中走了出来,便看见守在药池门口睡着了的郁泉幽。
帝玦脸色一变,柔柔的抱起这丫头,朝着殿内走去。
丫头听到微微的动静,猛然的惊醒了过来,便看见自己正被帝玦抱在了怀中。
她看着帝玦脸上的苍白,颤抖的说了一句,“你...还好么?”
那人不回一句话,只是将她抱到寝房中,轻手轻脚的放了下来。
他呆在她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
郁泉幽知道,帝玦不想提寒疾一事。
她憋着不说。
她等到第二天的半夜,跟随着帝玦的脚步隐身悄悄地靠近了药池,想着陪他一起经受痛苦,却在药池门口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一个令她有些熟悉的声音。
那个寒冷的冰洞中,她似乎听到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完全没想到此事的郁泉幽慌乱了手脚,隐身术也在那一霎那失效。
她看着那药池宫门被紧紧关上,顿时间煞白了脸色。
难道帝玦从来不让自己进入药池是有别的原因么?
她失落的回到了寝房中,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方才在药池门前听到的那一声女人的声音,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又忍不住扇自己一个耳光。
帝玦现在的身份虽然是长白掌门济遥。众人也都以为那个孤傲一世的魔界储君已死,可他装死的原因却并不仅仅是为了她。
帝玦在魔界中谋算布局着什么,郁泉幽偶尔也会从抚孤的口中听说。
或许,他就算寒疾复发,也不会让她进入药池缘由,是因为他在与昔日魔界的部下商议着什么...
帝玦的部下中总是会有女性的....她安抚着自己,想让自己不要瞎想猜测,心中却不自觉的寒冷起来。
这人...明明说过...以后,再也不会瞒着她任何事情。
可事到如今,他瞒着她多少事,她自己都数不清。
如若不是从抚孤那里听来帝玦对于魔界之中的些许布局,她甚至都还不知道帝玦依然一人在私底下与魔族中他的那些没安好心的叔父们搏斗着。
她瞪着屋顶脊梁,半宿睡不着觉。
后来,她又装作不知道此事,一夜又一夜,一天又一天。
郁泉幽总想着,或许...或许有一天,帝玦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她总是装作不经意中,吵着闹着想要与帝玦一起去药池。
可每一次当郁泉幽想要与他一起前往药池的时候,帝玦总是会找到各种理由将她搪塞过去。
终于这一种搪塞过去半月有余,一直想不明白帝玦为什么要这样做的郁泉幽爆发了。
自从两人成亲后,郁泉幽的灵力不知为什么开始慢慢的减弱。
帝玦总觉得是初时郁泉幽学习仙术的时候没有打好基础,便向清竹提议暂且封住她体内灵气。
他想要亲自教她剑法来调整她体内的灵力。
然而在清竹应了他这个要求将郁泉幽的灵力与修为封印离开后,两人半月以来所积累的所有怒气便在他们的谈话中逐渐的被触发了。
郁泉幽再一次问到了青钟殿后的药池,帝玦依旧逃避着这个话题。
她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意,瞪着他。
“你到底拿我当成了什么?你从前说过,日后再也不会瞒着我任何事情!那药池中到底有着什么?我不过是想要陪着你....”郁泉幽抓着帝玦的衣襟质问着,气急败坏。
那个面对这一个问题一向毫不犹豫的的男子这一次却在她的面前低下了头。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曾经靠近这一座药池,两个守门的仙童所说的话。
曾经,这两个仙童曾经将她认成了别人。
那个穿着红衣....名为罗刹的魔界公主。
罗刹,魔君沐颜收养的义女。
她莫名奇妙便回想起当她在魔界冰洞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