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低的闷答一声,嘴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呢喃声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郁泉幽轻轻唤了他几声,靠在她肩上入睡的帝玦已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她叹了一口气,轻轻挣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为他捻好了被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她轻轻走下了楼梯朝着清竹住的厢房里走去。
一楼厅堂之间,那个方才误闯帝玦的厢房逃窜出去的小弟子正畏畏缩缩的扫着地,见到上面有人走了下来,便急急忙忙的站直了身体。
眼见着来人是郁泉幽,小弟子便忽然想到方才在掌门屋子中看到的那幅画面,心中猛然一抖,霎时间红了脸。
郁泉幽本来是没有注意到这小弟子的,可他突然站的笔直,脸上也通红不已,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上下打量了这名弟子一眼,虽只是匆匆打量了一眼,却在心底莫名的记下了这一名胆怯如鼠,维诺不已的小弟子。
她并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位小弟子的出现,在郁泉幽今后找寻斑古亘玉的时候帮了一个大忙。
郁泉幽只在大堂之上停留了一步之余,随后便径直的走向了清竹的厢房之中
彼时,清竹正在研究为帝玦止住身上伤口溃烂复发的药谱,余光瞄到了门前飘荡的一片衣角,嘴角便勾起了一丝淡淡的无奈。
他低头专心致志的看着医书,那片衣角却只是在门口不断的摇晃着,既不进来,也不开口说话。
他微叹一口气,捏了捏发酸的鼻梁,轻声道,“丫头...既然来了便进来吧...总是在门口晃着是想要我请你进来么?”
躲在门口的郁泉幽听到他这样说,脸上露出了一些尴尬的笑容道,“前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她之所以呆在外面没有进去,只是因为清竹正在为帝玦研究药谱。
“打扰都已经这样了...你若还不进来...我可就不答应你之前求我的事了...”
清竹用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与她说道。
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的郁泉幽便急忙跳了出来道,“不不不...前辈既然已经考虑好了,便不能再反悔了...前辈...不...师父...”
她生怕清竹反悔,便急急忙忙的叫出了口。
清竹好笑的看着她道,“丫头...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你拜师的事?”
帝玦总是昏迷不醒,郁泉幽待在他的身边出了能够帮他每日清理一下伤口,上一上药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她不是特别懂得药理,这几日长白之前中过尸毒的弟子又有反复现象,清竹每日都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时间在去为帝玦诊治。她想着若是她能跟着清竹学一些药理,便可以亲自为帝玦诊治。
可收徒是一件大事,纵然清竹与郁泉幽有着一种他没有开口说破的关系,也断然不能轻易的答应,便只说考虑两天之后自会给她答案。
郁泉幽以为方才清竹要说的便是这事,谁知他竟开口说不是,倒叫她有些蒙眼。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转了转眸,努力想着自己前几天还与清竹说了什么事。
随即便想起一件事来。
“师父是说...斑古亘玉的事...?”
清竹点了点头,“我虽已隐世多年,可当年你战死沙场的时候,我还并未归隐玄界...当年斑古亘玉被你摔碎之后撒入六界各处,我有特地去寻找记录了一些...现如今化了一张大致的路线图,图上标志的地方,都有可能藏有斑古亘玉...可现在的八荒六道也不是早年的八荒六道,其中自然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当初斑古亘玉一共分成了十一块。碎缘石以及其中的两块随着梅半仙的消失而不见...你手上现在有一块...剩下的分别藏于杨瑜仙城,西海深海,南云都都城,灵月族灵月谷以及西域苗疆。”
清竹指着那张他画出来的图片认真的和郁泉幽一一讲道,“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五片斑古亘玉所在之地大概便都在这些地方了...其余的三片我便不知道了。”
郁泉幽边听边点头,看着这些地方,顿时有些头疼。
这杨瑜仙城的城主顾辰与她因娘亲结仇,西海的公主宣若虽然算是她的师姐,可单凭宣若的那种脾气,就算是找到了斑古亘玉,估计她也没有办法带出西海。
至于南云都...她想这辈子她恐怕都不会踏足。
灵月谷的地势隐秘,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除非是受到谷主陌离雪亲自邀请否则绝无可能踏入其中一步。
那西域苗疆更是不能去的地方,危险程度好不亚于灵月谷....
她愁眉苦脸的看着那一份路线图,忽然想到四师姐禾玉央是苗疆圣女,那紧紧皱起来的眉头便倏的送了下来。
清竹见她,一会儿苦着脸,一会儿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便在心里道,“这丫头想些什么呢?表情那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