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地掉在咖啡色的地板上。
地板被染出迭加的猩红血渍。
她盯着愈来愈满的水,脸色愈来愈白。
待到水满到溢出来,她也没有一头栽进去。
她回过神,她想起她现在的处境。
她可不想喝自己那儿的血。
于是她又俯身将浴缸中的塞子扯开,见盛满的水一股脑儿地打着旋儿又飞泄出去。
她转身,匆匆地在浴室中淋浴。
浴室中的防湿储物柜里,整齐迭放着她所需要的换洗衣物和包装好的卫生裤。
贴心的春姨,她总是这般一丝不苟。
净初洗干净出来,换上睡衣裤,坐在书桌旁,打开壁灯。
抽屉里放着一个日记本,她拿出来,放在桌上。
她拧开深蓝色的钢笔笔帽,翻开空白的一页。
和亲生父亲发生关系了怎么办?
她脸色苍白,一笔一画,很慢很慢地,写下第一个“忘”字。
忘。
他们是在乱伦。
忘。
不要去想,立即停止。
忘……
这是梦,通通是梦,一分一秒全是梦!
假的,假的!
忘!!
她不知道自己在灯光下写了多少个“忘”字。
自我欺骗地写着写着,越来越快,到最后,她思绪纷乱地闭上眼睛,抓狂地拍着桌面丢掉笔,猛地抽打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忘不掉?不,不要!
她咬着手背闷声流泪,盯着那密密麻麻的一页,朦胧中,她惊恐地发现,所有的“忘”字,都化作了沉霖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
对沉霖,她明明从来没有动过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