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似水垂头应道。
“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吧。孙胡子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进来,备好沐浴的水,今天就早些歇着吧。”
孙胡子答应着,众人都散了。月明留下来用热水绞了帕子服侍他二人擦了脸之后也退下了。萧凌天这才宽了外袍仅着夹衣倚上了床,靠在夜月色身边。
“累坏了吧,身体怎么样?”他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很好,终于有一丝暖意了。自从进入漠北以来她可被冻坏了。
“好多了,别担心。”她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不知为什么他的身子总是这么暖,害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贪恋。靠着温暖的他旅途的劳累渐渐涌上来,夜月色渐渐的想睡了。
“丫头,别睡。”萧凌天轻轻拍拍她的脸,“先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胃要饿坏的。”
夜月色清醒了一点,靠在他身上问道:
“你说我们会在这里住多久啊?”
“也就三五日吧,伴星卫回报说林挽衣已经进入漠北了,顶多三天就回到这里了。咱们就在这里先等他几日吧。”
这么说三五日之后就要进沙漠了?沙漠,她很害怕啊。
吟咏风歌 正文 第七十一章 雪落无声
一月间漠北的天黑的很早,狂风夹着厚厚的黄沙吹的格外的凶猛,呜呜的好像要把窗户都吹散。在寒冷中赶了一天路程的夜月色早就疲累的睡着了,厚厚的被子上搭着狐裘,露出睡得粉红的脸颊。
萧凌天和衣坐在床边,借着摇曳的烛光看着她,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很疲惫,但是睡不着,看着她渐渐的心就痛了起来。
两个月前在聚义山庄他和凤鸣山人的那次谈话中,他很直接的问了关于那个盒子的事。也许是林挽衣先向凤鸣山人打过了招呼,他很痛快的就把得到那个盒子的原委告诉了他。原来那个盒子是有一次他在大漠中救了一个被追杀的淘金人之后收下的谢礼,那个人是大漠中一个靠淘金为生的部落的族长,那次他和几个族人在沙漠中遇到了马贼,幸亏凤鸣山人露了一手武功吓退了马贼救了他们,作为感谢他们招待他到部落里住了一段日子,并送了那个奇妙的盒子给他。凤鸣山人见那盒子一半至阳一半至阴甚为奇特,就好奇的问了来历。那族长说自己的祖先其实是南疆某个部族的祭祀,后来受到其他大部族的追杀,迫不得已远走漠北避祸以淘金为生。那个盒子原先装着他们部族的圣物,但是在两百年前早已经献给了当时的皇族,只留了这个盒子作为纪念。
萧氏一族多年来追查天地蛊的来历,因为知道出自南疆所以在那里派了很多人手,去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竟然避祸去了遥远的漠北,难怪两百年来都没有什么进展。
虽然有了天地蛊来源的消息,但是萧凌天并不急着寻找。现在夜月色就在他的身边,除了不能有孩子和每年要喝一次血之外并没有什么不便,解蛊之事可以从长计议,所以他们决定先回宫作新年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夜月色回宫之后身体渐渐开始变得虚弱,心疾的症状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有几次甚至晕了过去,全靠萧凌天喂食血液才能挺过去。萧凌天急召无伤入宫诊治,无伤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蛊术的记载,最后得出的结论果然是夜月色体内的天蛊在作怪,必须要尽快解除蛊毒才行。
其实按照常理天蛊在宿主的体内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它的存在只是对地蛊的一个制约,但是这只是针对男子而言。夜月色是夜氏皇族两百年来第一个女性后裔,因为以前没有先例,所以谁也不知道天蛊对女子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但是照夜月色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岁尾之时正是最忙碌的时刻,萧凌天再怎么减少她的活动很多祭典还是要夜月色亲自参加。看着她的面色日益苍白,萧凌天意识到解蛊之事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于是等正月十五一过便立刻以祭天之名带夜月色离宫北上寻找当年祭祀的后人,希望能从他们口中得到解蛊的线索。
漠北一直是吟风国的不安定因素之一,因为生活在这里的苍狼族就是前景庸皇朝的原族。所以自从吟风国建国后他们就一直没有真正的臣服过,也因此受到朝廷的残酷镇压,直到现在在郡山一带还常年驻有重兵,四十万银甲军分出了一半兵力盯着漠北,连战云城的战斗都没有调用他们,足见萧凌天对漠北苍狼族的提防。
因为这个原因,萧凌天此次进入漠北刻意掩饰了行踪。他此行要尽快的找到沙漠中的那个部落,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只通知了小部分潜伏在这里的天星宫弟子。他的二十八个伴星卫此次全部出宫提前潜入漠北,暗中为他护航。而他只随身带了沧海、月明、无伤和凌似水几人直奔漠北而来。
因为对沙漠中的部落不熟悉,他派人去请凤鸣山人前来帮忙,现在就在这进入沙漠前的最后一个小镇上等待凤鸣山人和林挽衣师徒前来会合。
一路行来路途辛劳,漠北天寒地冻风刀霜剑,眼见着她身心疲惫却还总是对他微笑,他的心就觉得疼痛,疼到窒息的痛。
烛光下的她安静的睡着,窗外的风吹的凄厉。睡梦中的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做了噩梦。萧凌天脱下身上的长衣滑到被子里,伸手将夜月色拢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夜月色的眉头舒展开,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像是一只睡着了的小猫一样在他的胸前拱了拱脑袋,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又稳稳的睡了过去。萧凌天忍不住微笑着吻了吻她的发心,让她那清净的莲香浸入自己的肺腑,深深地镌刻在灵魂之中。
三更的时候下起了雪,狂风夹着雪花在漠北的天空上肆虐。雪势极大,到了黎明的时候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反射出茫茫白光。
夜月色半个月来旅途疲累,昨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她一向浅眠,清晨时分又感到一丝寒意,于是自然的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温暖的臂弯和熟悉的气息,她的心小小的慌了一下,但随即便想到也许他只是出去了。窗外透过的白光让她认为天已经亮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月明没有来伺候她起床,但她仍然自己起身穿衣,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拿起搭在锦被上的貂皮斗篷披上推门出去想看看萧凌天在哪里。
出了门才知道原来天还没亮,落雪映的天地间一片银辉。天空中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风倒是差不多停了。透过纯白的雪幕,夜月色看到那人在落雪之中跃动的矫健身影。
黑色阔修长袍随风猎猎舞动,上面的攒金云纹随着他的动作似乎有生命一般流动着灿烂的光华。长剑寒芒闪动划破雪幕风帘,激荡的真气带动雪花在空中旋转飞舞却完全沾不了他的身。身形舞动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流水行云般自在潇洒夺人眼目,仿佛天地间再无其他一切,只余这一道身影而已。
当年的萧长空在成为开国大将之前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经过军中的血腥杀戮磨练,剑势更是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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