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双手虚扶了一下,白飞鸾顺势而起带着泪珠和一点娇羞微微侧过头去。林挽衣还想说些什么,他身边的沧海此时已经看见了夜月色和月明并走了过来,站在夜月色的身边。
林挽衣此时也看到了夜月色,笑道:“姑娘这么早就醒了?”
夜月色也懒懒一笑:“前边吵,没怎么睡过来看看热闹。”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前庭,又看了看林挽衣和白飞鸾,“这里太乱,有什么事到后面说吧。”
林挽衣掏了一些银子付给掌柜的做为打架的赔偿,几人便来到后面夜月色的住处。
夜月色的住处是君归客栈最好的地方,一进单独的院子隔绝了外人的视线,下人房、偏厅正厅寝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小厨房。
五人来到了前厅,夜月色坐在上首,沧海月明在两边站着,林挽衣坐在右首,白飞鸾像一只柔弱的花朵站在他们面前。
“到底出了什么事?”夜月色只是大概听月明讲了一下,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小女子白飞鸾,康城人士,自幼丧母由父亲一手把我抚养长大,虽不算大富大贵倒也其乐融融。谁知前几日那城中的恶霸成思危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借据,硬说是我父亲欠了他五百两银子,若还不出就要拿我抵债。我父亲变卖了所有田产也凑不够银子,急怒攻心之下一病不起,就这样撒手去了。”
她原本只是呜咽,讲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梨花带雨别样娇柔,看的林挽衣心中一阵心痛。倒是夜月色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因为家产全部被变卖,我竟连为父亲置办一副象样的棺木都做不到,不得已只好卖身葬父,哪知那成思危又来捣乱,非要将我抢了去,幸得这位林公子相助,才使我逃出他的魔爪。”
语罢,她略带娇羞的抬头看了林挽衣一眼,夜月色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再言语。林挽衣又问道:“白姑娘,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子救了奴婢,奴婢愿伺候公子左右,做牛做马以报公子大德。”
“这,”林挽衣微微一滞,看了看夜月色,“在下行走江湖,带着姑娘恐有不变,不如为姑娘另想法子如何?”
白飞鸾又是一串珠泪落下,犹如飞花碎玉。只见她哽咽着道:“奴婢自知命薄,不配追随公子左右,但奴婢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又有那恶霸成思危在旁虎视眈眈。若是公子将奴婢丢下不管,不知又要生出什么变数,还望公子救我到底才好。”
这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在情在理,林挽衣想想也是道理,稍微沉吟了一下便说道:“这样吧,白姑娘先跟我们走,我办完事情之后再为姑娘安顿可好?”
白飞鸾一福,“奴婢谨遵公子安排。”
此事算是定下了,林挽衣单独住一间客房想让白飞鸾与夜月色他们同住,但被夜月色一声淡淡的不习惯给否了。林挽衣见她一路上行止讲究,甚至还有轻微的洁癖,便也没有多想,又为白飞鸾单独开了一间厢房。
折腾了半天,夜月色觉得累了。让沧海将林挽衣白飞鸾送出门去,她散了头发又往床上躺去。月明在一旁为她整理锦被,忽然听夜月色对她说:
“月明,通知哥哥查查这个白飞鸾的底细。”
月明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的主子。
“小姐,您知道?”
“我不知道,”夜月色微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你不要怕,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知道哥哥绝不会让我在外面疯跑却不闻不问,所以除了你和沧海一定还有别人保护我,而且你们和哥哥也一定会互通消息,是吗?”
月明见夜月色确实不是怪她,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为她整理。一边做一边说道:
“小姐说的是,主子确实不放心小姐又不愿扫了小姐的游兴,所以要奴婢有事便以夜寻互通消息,也派了暗卫在暗中保护小姐,没想到小姐早就猜到了。不过小姐,为什么要查白飞鸾,您觉得她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很多问题,这个白飞鸾只怕是另有所图。”
“她哪里不对了?”月明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破绽呀。
“先查了再说吧。”夜月色挥挥手,闭上了眼睛,她真的累了。
月明见她休息,也便不再言语静静的退到了外间。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卷起来装在一个极为细小的竹管内,又从袖中拿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带着小眼的竹筒,旋开盖子放出里面的夜寻。将竹管在夜寻的爪子上绑好,手一震那小小的黑色鸟儿便有入利箭一般直冲云霄,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白飞鸾父亲的丧的事,他们又在康城停留了两天。此时的康城已聚集了不少赶往岚城参加白大侠金盆洗手大会的武林人士,其中有不少林挽衣的知交,他少不得要四处拜会拜会。夜月色就趁此机会在康城好好玩了两天,一切事情办妥之后,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再次起程往岚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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