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早就知晓慕容晟脾气不好,在寝宫休息时,身边从不允许其他宫人伺候着,哪怕是从前的贴身宫女衾月,也是要被赶出来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
因此,心中也并未在意这些。
慕容晟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宫人之后,脚步忽然一转,赶紧走到先前安置冰床的暗室中,看着暗室和先前一模一样的摆设,莫名一暖,甚至连靴子都未曾脱下就赶紧坐到冰床上了。
“太子殿下,风月姑娘先前曾吩咐过奴才,在为您做冰疗之时,必须要把外袍脱下,否则内力无法彻底进入您的体内,怕是会事倍功半。”阿冷见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赶紧开口提醒道。
“瞧瞧本宫这记性,竟是差点忘了这事儿了。”慕容晟说着,立刻就把外袍和靴子一并脱下,唇角更是扬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笑容,哪怕身下传来的刻骨冰冷将他整个人都快冻成冰块儿了,也还是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阿冷很是无奈地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否要将那话问出口来,最终一张嘴开开合合,还是把话儿又咽了回去,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同他慢慢说来。
毕竟现在还未曾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若是贸然和慕容晟提起这事儿怕是少不得让他一阵难过了,他可半点也不想见他露出难过的模样。
看着慕容晟早已经在冰床上坐好,他也半点不含糊,立马运起身上内力,学着柳凤吟以前为他冰疗的模样做了。
主仆二人在这寒冰床上待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见着外边儿天色渐晚,又想起当初柳凤吟的叮嘱,慕容晟才不会这样早早离开此处。
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身骨,只是,也不知为何,竟然莫名觉得体内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躁动的气体再次躁动起来,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阴沉了不少。
好在那躁动并不十分明显,他的内力还能将之压下。
“或许是因为奴才不如风月姑娘那般熟练,冰疗过程中出了错处也不一定。”阿冷听他说起那再次开始躁动的真气,心中更是一阵疑惑,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解释道。
之前他也曾见到柳凤吟亲自为慕容晟进行冰疗,操作手法和自己如出一辙,就连这千年寒冰都是由她准备的,为何却没有她当时的那番效果,反而还适得其反呢?
阿冷心下一禁,一双眼睛立马瞄到了他们身下所坐着的那张冰床上。若是操作手法没有问题,那么问题也只能出在这张寒冰床上了,又或许,在这寒冰床被送来之前早就已经有人动了手脚。
而那动手脚的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阿冷越是这样想着,越发觉得可能性很高。